在自己姐姐这里得了准话,贾宓自然开心,刚想奉承两句,又见贾皇后神色一僵,慌忙住口。
“只是。。。。。。”皇后眉头紧皱,咬牙切齿道;“还真就有人一定要得罪本宫,真不愧是忠臣呢。”
齐王妃想起了前两□□堂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按了按额角,她是不想插手这件事儿的。只是,入宫前浩儿央求一定要尽量为博士秦秀求情。
没错,这位秦秀便是敢于挑战皇后权威的“勇士”。
秦秀是魏骁骑将军秦朗之子,为人忠直,有才干,任太学博士之职,敢言直谏,很受学生们的敬重,小齐王爷便是其中之一。
若只是这样,齐王妃也不想淌这趟混水,只是她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
“我这一辈子精于谋算,高官厚禄、地位名望都得到了。只是作为臣子实在是有愧于先帝的重托,作为丈夫又愧对于你母亲,使她郁郁而终,此为两大错。
我儿早殇,只留你们三个女儿,你是长女,我信你。
答应我,万不要因我身后事引起朝堂纷争,另外你们三姐妹互相扶持,保全贾家,也算对得起我了。”
父亲如此,齐王妃怎能不应。思量了一番,还是开口了。
“娘娘莫恼,依臣妇之见,长源从小养在贾府,更为贾姓,是连先帝都默认的,其他人就更没有资格置喙了,何况父亲在世时并未反对,母亲又是一力促成的。
长源是嫡亲的外孙,哪里是旁支的普通贾氏子弟可以比的。”
“哦?”皇后笑了,“照你这么说,那些乱叫的小人是应该严惩了?”
齐王妃心中一紧,赶紧接话:“他们的生死,全在娘娘您一念之间。
只是贾家子侄众多,同出一族总得顾及贾氏宗族的面子,不好因为这承嗣的事儿就伤了亲族们的情谊呀。”
说完觑了觑皇后,见她脸上并无不虞之色,才敢继续往下说。
“这秦秀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实在是狂悖之徒,竟公然指责父亲,还要给父亲冠以恶谥。父亲一向爱惜羽毛,在九泉之下也会魂魄不宁的。
这定谥号一向是博取众臣之见,若是严惩秦秀,于父亲身后名誉有损,还请娘娘三思。”
见皇后脸上并无动容之色,齐王妃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
“臣妇听闻前段时日河东公主身子不好,不知现在如何了。公主玉体欠安,兼之父亲去世,万望娘娘保重身体。”
皇后谋算颇深,从来也不是软弱妇人,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心狠手辣。可是毕竟也是为人女、为人母。尤其宣华年岁尚小却体弱多病,没少让她操心。
皇后眼中情绪变换,最终疲惫地阖上了眼,算是默认了齐王妃的话。
“本宫乏了,你们也快些出宫回府歇息吧。”
齐王妃行礼告退,一旁的韩夫人明显是神游天外,完全不懂两位姐姐的意思,只知道事情似乎没有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皇后深深地看了齐王妃一眼,叹了口气,同是姐妹,母亲郭氏绝不比父亲原配李氏差,自己也是从小聪慧,真不知道这妹妹是怎么长的,竟还不如贾褒懂自己的心思。
想到这里,皇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光说长源了,浩儿最近怎么样,我是许久没见他了。”
齐王妃已经告退,此刻又行一礼,道:“多谢娘娘挂怀,改日一定让他进宫给您请安。同时舒了一口气,自己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许府里,许献容一直烧了一天一夜,才慢慢转好。可把许夫人着急坏了,她猜到极有可能是女儿撞见了宫中阴谋,越发的紧张不安。
许献容父亲尚书郎许玄许大人只是过来看了一眼,只当是小孩子着凉,嘱咐下人好生照料就离开了,全靠许夫人一个人精心照顾,几乎支持不住。
还好有许献容胞兄许巍里里外外安慰母亲,照顾妹妹,请医送药,许献容才慢慢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