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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2 / 2)

事情的突然发生也不过是分秒的事情,一切快的难以想象,商储函根本不相信自己瞬间处于这种境地。

他惊恐地感觉到后背火焰炙热的燃烧,子郢却象长在他身上一样咬着牙紧紧抓住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也会被点着。

商储函从来没见过,子郢那种决绝的表情,那完全不顾生死的疯狂,让商储函心中的惊恐达到极致,他发疯地想甩开子郢。

火焰飞快地已经燎到商储函的头发,旁边贾思科的惊叫声都变了调,他绝望地伸手往子郢脸上抓过去。这时候,总算瞅准机会的曲眉冲上前,一把将子郢的脖子搂住,往后猛力地一扯。

子郢受困,几乎被勒的窒息,死命抓着商储函的手终于坚持不住。

商储函原本正疯狂地甩着子郢,这下子一脱力,反而把自己甩了出去。贾思科慌乱中抓了两把没抓住,眼看着商储函向旁边倒下。

惊呼从四下响起,慌乱中的人们,瞪眼看着商储函往后一个趔趄,撞在了香炉旁边放着的火油桶上。

火油“哗”地洒出来,商储函脚下一滑,一下子跌进了火油里。披风上的火苗沾了火油,立刻象炸开一样,“嗡”地着起来,商储函顿时便被烈焰吞噬了。

“殿下——”贾思科几乎已经是撕心裂肺了,他试图将商储函弄出来,却被巨大的火势逼的连连后退。

所有人都惊呆了,曲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形势,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心知事已至此,自己除了赶紧逃没别的选择。

他看看手上挣扎的子郢,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抓住子郢的肩膀就要将他也推进火海。

但这想法刚从脑海中掠过,背上就一震,浑身的力气好像突然被抽走了,曲眉张张嘴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子郢急忙挣脱出来,跑向在火焰边缘挣扎的安远身边,将他拖离开灼热的火海。

跪着的曲眉,双目微睁,佝偻着背,一支短怒箭,从后心插进去,只露出箭尾。

誉承的士兵们风一样冲进来,拿着沙土迅速盖在燃烧的火焰上,然后用帆布包住火球一样的商储函,将他身上的火扑灭。

誉承右手拎着短弩,冷眼看看跪在地上的曲眉,一脚踹过去,曲眉应声倒下。那支短怒箭准确地刺进了曲眉的心脏,他已经当场毙命。

子郢扶着安远,看着誉承疾步走过来,长长舒了口气,脱力地坐在地

上,低低地喊了句:“载凛……”

出了如此意想不到的事情,大军不得不在羽鹿耽搁几天。道观失火,重伤太子,羽鹿当地官员都惊慌不已。还好曲眉一伙尽数抓住,那瘦猴已经是吓得不轻,连刑讯也没上就自己全都招了。

羽鹿县令便急忙拟了折子,将所有责任全部推给曲眉这伙劫匪。说是商储函去道观为皇上祈福,没料到道士操作失误,将灯油点燃。现今将所有涉事道士交给誉承带回京城,请皇上亲自发落。

这倒是中了誉承下怀,虽然楚之桁有可能猜出来誉承和子郢知道了他的计划,但没有实证。

而且羽鹿县令为了推卸责任,也没有在折子上将商储函的伤情描写的太过严重,象楚之桁这样总是抱着侥幸心理的人还是会愿意再搏一搏。

誉承现在要稳住楚之桁,稳到他凯旋回京。

商储函伤的非常重,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军医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救活。

“太子殿下若能撑到京城,那些太医恐还有办法,若不能……”军医为难地咬咬牙:“属下恐得领死罪。”

“他不能死在这里,否则所有誉家军的弟兄们都逃不脱干系。”誉沉声对军医道:“为了你自己和誉家军,定要让太子活着回到京城。”

“属下明白。”军医领命下去。誉承走进帐篷,看着浑身覆盖着油纱布的商储函。若不是脸上一部分皮肤没有被烧到,誉承自己都不敢认这躺着的是谁。

难闻的药膏味道和焦糊的皮肉味道充斥着整个营帐,誉承见过多少残酷的战场,感觉都没有眼前的场面怵目惊心。

贾思科看见誉承进来,立刻怒道:“是那个子郢将殿下害成这样,你居然还不将他抓起来,是想造反吗?”

誉承冷冷地看着贾思科:“守护太子不利,若要抓起来,公公恐怕是第一个。”

贾思科愣住了,咬咬牙,怒道:“行,誉承,你不要以为没人治得了你。我就看看,回了京城,你怎么跟皇上交代!”

誉承冷笑:“到时候一起面圣,贾公公!”说罢转身走出帐篷,留下贾思科在他身后咬牙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