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1 / 2)

誉承走出商储函的营帐,正看见子郢也从静心和安远养病的营帐中走出来,便迎上去。

“军医说静心那一剑刺得并不深,只是流血过多,好好调养,很快会好的。安远右臂的伤反而更严重些。”子郢愧疚地道:“都是因为我,真是对不住他们。”

誉承拍拍子郢的肩膀:“不要把什么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已经很勇敢了。知道我看见火焰的时候有多绝望么?”

子郢眼神闪烁着,看向誉承身后的营帐道:“他怎么样了?”

“没死。”

子郢神色复杂地垂下眼眸:“我当时是真的想杀了他,一心想跟他同归于尽。”

“若不是他一直处心积虑,也不会落得如此结果。”誉承认真地看着子郢:“知道么?我看着商储函的模样,无数次都在心中庆幸,躺在那里的那个人不是你。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愧疚。”

“可是……我一点愧疚都没有。”子郢笑得有些自嘲,他抬起头,水漾的眸子里透出坚定地光:“虽然我不想变成和商储函一样的人,但也不能让他再有机会伤害我。还有皇上……”

子郢往前一步,拉住誉承的手:“载凛,我已经下定决心,哪怕粉身碎骨,我都绝不会让前世的事情再次发生。”

誉承嘴角慢慢绽开笑容,将子郢搂进怀里,淡然地道:“我跟你一起——哪怕粉身碎骨。”

京城中,楚之桁面色苍白,心事重重的走进瑶池殿。商筠从歌舞仙的欢愉中转过头来,看着楚之桁的眼神十分的恍惚,仿佛还没睡醒。

楚之桁咽了口唾沫,喉咙有些嘶哑:“启禀皇上,长生祭典没能成功。而且,还误伤了太子殿下。”

“什么?”商筠恍惚的眼神怔了怔,突然活络过来。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得圆了些,在浓重黑眼圈的围绕下,莫名地显得有些惊悚:“为何竟没成功,准备了那么久!那……那曲眉大师呢?”商筠激动的几乎喊起来。

楚之桁叹了口气:“在混乱中,不幸身亡。”

商筠眉头压在眼眶上,黑眼珠浮在眼白上,惊骇地道:“是不是誉承知道了,他干的?”

“不太清楚。”楚之桁焦躁地说:“羽鹿县令的奏折上写的是太子殿下去敬香,道士失误,将灯油洒在殿下身上导致祸端。据说惹祸的道士,已经全部由誉承军队押解回京,交由皇上处置。”

“道士失误?那些道士不都是曲眉的弟子?”

“正是。”楚之桁道:“但事情的真相无从知道,总之子郢没事,太子却受了伤,此事得等曲眉手下回京再说。”

商筠紧皱着眉头,冷声道:“让人赶紧给贾思科传话,这个笨蛋,连个密诏也呈不上来么?这么大的事,竟要从地方官的奏折才能知道。”

“太子被烧伤,贾公公估计正在照顾太子。而且……”楚之桁有些无奈又愤然地道:“誉承借口太子内廷侍卫在落雁关有刺杀主将的嫌疑,将太子的人悉数都看管起来,不好往外传递消息。”

商筠咬咬牙,神色阴冷:“这个誉承,以为朕用得着他,便有恃无恐。这一次,朕一定要褫夺他的兵权,看看他这个光杆司令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他的誉家军是分批回来的么?”

“是,半月后第一批二十万军队将到达城外军营。”

“这些人一回来马上分编,一个不留全部划拨到北疆七个关口。”商筠阴阴地笑笑:“没了军队,誉承拿什么跟朕作对!”

楚之桁领了命,又看着商筠的表情:“太子殿下的伤,似乎也不轻,陛下倒是可以先问誉承一个保护不周之罪。”

商筠

思忖道:“不打草惊蛇,等他回来,立刻收了他的兵符,再好好对付他!”

话音刚落,门口“当啷”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楚之桁急忙转身,就见楚玉凤脸色煞白地靠在门口,地上一片摔烂的茶杯茶壶碎片。

“哥哥……你说什么?函儿他……他怎么了?”

羽鹿县,誉家军大营。子郢走进主将营帐,将一张纸条递给誉承:“信鸽带来了密卫的消息,说皇上下了令,誉家军一回京城立刻拆分,直接送到北疆七个关口服役。”

誉承眸色深沉,将那纸条拿过来,看了半晌,对旁边的侍卫队长佟易道:“叫六皇子来一下。”

京城中,商储勋走进商筠的寝宫,见礼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商筠冷哼一声:“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只是回皇陵祭奠了一下母后。”商储函面色如常地道:“母后的冥诞,想来父皇早就不记得了。”

商筠瞪了商储勋一眼:“少用你母后做借口。告诉你,这后宫的事情你少掺合,永远都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