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大人,前面有家驿站,要不要进去歇会儿?”车夫问他。
平鸷:“嗯,还是要补充一些草料,就说这是孙大人的马车。”
“好嘞。”车夫道。
平鸷没有下车,就让车夫备了些水和干粮,然后继续上路。
车夫问他:“平大人,您就不担心这案子怎么办?”
“担心也没用。”平鸷说,“目前就只能按照揭发的人提供的线索去查。要贪污,就要想办法把见不得光的钱洗干净,根据这个查一定有收获。”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有人在打闹厮杀。
车夫大惊,停下马车说:“平大人,该不会是前面的路人被山匪劫了?”
平鸷皱眉道:“转眼就到豫章境内了,怎么可能会有山匪。”
车夫战战兢兢直摇头,平鸷从行李中翻出悬翦剑,放出了一直在笼子里打盹儿的两只红血蓝。他跳下车,往前面飞奔而去,临走前叮嘱车夫倒回去找官差。
官道两边都是树林,正是杀人越货抛尸荒野的好地方,当然,也是躲起来观看别人杀人越货抛尸荒野的好去处。
平鸷脚下轻功运作,凭借树林掩盖身形。路上横七竖八倒了许多树木,应该是山匪设的路障。不得不说,这群打劫的还挺有想法。
就在不远处,一辆马车停在路中央,被二十几个蒙面山匪围住。坐在马车上的车夫,被两个山匪生生拖了下来,摔在地上。
平鸷站在树上向下望,他飞快地想,山贼人多势众,就算自己出手,也没有把握一挑二十。要想毫发无损的脱身,只能声东击西,将山贼引开。
他正这样想,只见从马车里走出一位少年,看相貌也就十二三岁,衣着鲜亮。他神情傲慢,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目前困顿的处境。
平鸷一看见少年的面容,登时神色一变。这少年是……
这样看来,这群山匪也不是普通的山匪,谈判、讲道理、送银子都没用。
少年和山贼头头交谈了几句,顺利惹怒了眼前比他高还比他壮的粗犷大汉。大汉欲揪起少年的领子,将他摔在地上,却被少年灵巧躲过,他反倒撞在车辕上。众山贼见头儿吃了亏,也纷纷摩拳擦掌,想要好好教训少年一番。
不知道援兵还要多久才能到,眼下是
没有时间再犹豫。平鸷捉住停在自己肩上的红血蓝,对它们轻声说:“去把他找出来,他要是不来,就狠狠啄他的手。”
平鸷心里痛恨这少年实在太嚣张,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偏偏就要吃个够。眼看少年就要被山匪拿住,平鸷左手提剑,挽了个剑花虚张声势,脚上提劲,将山匪头头踹翻在地。
山匪头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平鸷,先是愣了愣,他被手下扶起,说:“都杀了。”
这句话证实了平鸷的猜想,不劫财只杀人,这群人根本就是刺客。
无需再多言,平鸷就与他们打了起来,脚下生风,虽然没办法以一敌十,倒也能糊弄得三五人近不了身。马车主人还带了几个护卫,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少年见状也热血沸腾想要拔剑参战,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忽然马车里的女子隔着帘子说:“坐着不要动。”这一声极有威严,少年立刻乖乖坐好。
山匪头头见缠斗下去占不了便宜,转向向马车进攻。
女子又说:“可以出手。”
少年得了许可,拔剑与山匪过了几招,招式有模有样,可惜后劲不足。
平鸷见状想去支援少年,将自己身边几个人绊倒,不再与他们纠缠。
山匪一刀向少年砍去,少年躲闪不及,肩膀就要被砍中,那刀却生生停留在半空。
平鸷一剑刺穿了山匪的右肩,又刺穿他的手臂。山匪的整个胳膊被贯穿,无法动弹。平鸷迅速抽剑,一道血迹溅在少年脸上。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山匪头头迅速被平鸷制服。众山匪见头儿已经躺平,都急红了眼,提刀向平鸷走来。
“这下可糟了,这么多人,我打不过。”平鸷嘴里说着,后退几步将山匪引向离马车远一些的地方。众人向他攻击,他用尽全力也就只有躲避的份儿。
红血蓝咕咕叫了几声,一道剑影刺破空气飞来,一剑贯穿平鸷身后山匪的胸膛。
平鸷的衣袍上也溅上了血迹,血和灰尘搅和,和成了红泥。
一道人影闪过,刹那间,山匪均被一剑毙命,地上血流成河。山匪头子挣扎着爬起,平鸷发觉后亲手补了一剑。此时此刻,所有匪贼杀手都已经被处理。
就如许多年前,滕取冰向滕芷兰说过的那句话一样,平鸷也听到肖愈对自己说:“怎么,连个活口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