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儿!”
元英正坐在里间调琴,外面突然吼了一嗓子,元英的心直接给揪起来了,琴也不弄了,外旁边一推,跑了出来。
左右张望没见着夭夭,刘二娘甩着帕子,也顾不上扭腰,直接奔雅间去了。
元英看出来,就是刚刚夭夭进去那间,心中咯噔一下,快步跟上去。
还没进里间,撞击重音伴着“嗷”一嗓子哀嚎先窜出来,元英心底升出不祥的预感,想都没想,直接拉开推门。
门里面一片狼藉。
酒水菜肴洒了一席,郭郎君青着脸站在一边儿,香儿哆嗦着在他怀里缩着,银甲胖将站在正中间,一脚踩在刘二娘心口上,手中拿着副东西,一脸横肉陡然立起,眉眼紧皱着拧出一团,凶光四射。
“你好大的胆子!”银甲将又是一脚踹在刘二娘肚子上。
刘二娘尖叫一声,想爬起来,被牢牢踩住。
“将军饶命啊,奴真不知道!”刘二娘哀声连连,咳着巴巴求饶。
元英看都没看刘二娘一眼,注意力全被银甲将拽着的夭夭收去了。
夭夭垂着头,用力想挣脱开,可是胖将力气极大,她两只细弱腕子牢牢被抓住,夭夭挣了两下,被胖将回头怒视:“再动,当场砍了你!”
元英脑袋里一片空白,这都怎么回事儿啊?
她看见那胖将手放佩刀上,刘二娘嘴角见血,夭夭被牢牢抓住,吓得扭身往外:“来人……”
“住嘴,快关上门!”
还是郭郎君反应过来,拉住元英拽进屋里,“咣当”一声把推门拉上,探究的视线都当了出去。
元英察觉到,郭郎君抓着自己的手也抖个不停。
“别喊人。”香儿也冲她拼命摇头。
元英一时摸不着头脑,看夭夭只是被抓着,低着头,没什么大碍,甩开郭郎君的手,就跑到夭夭那边。
“将军,刘二娘是真不知道,您就饶了她吧。”郭郎君颤声乞求。
“不知道,哼!修齐山搜山两日剿匪你们不知道?还敢把这人藏起来!”银甲将扯过夭夭,把手中捏的纸副砸刘二娘脸上。
刘二娘忙不迭捡起来,只刮了一眼,哭爹喊娘:“奴真不知道啊,奴要知道也不敢买她啊,六十两,奴也是被这帮匪人哄骗了,也是受害者啊!将军明鉴啊!”
刘二娘扑上去,直接抱住了胖将的腿。
元英没听明白,心里慌乱看向夭夭,夭夭低头没看她,小手却轻轻拍拍她手背,元英稍稍放松了些,看刘二娘哭,她心里其实有点开心的,反正只要不是难为她和夭夭就行。
“你快点给将军回忆回忆那天到底怎么回事!”郭郎君本想着抱上大腿,没想到反而闯下大祸,怒声道。
“她说她哥哥欠了赌债,要还钱,让奴买下她,奴看她可怜才买的,奴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哼,现在知道了,你窝藏匪首,明日将军到了一锅把你们全端了!”
元英瞳孔急缩,紧盯夭夭。
夭夭正好也在觑她,水杏眼一扫又垂下头。
匪首?夭夭??夭夭是匪首???
元英被震得半晌没回过神,眼睛移到刘二娘抓的纸头上,上面红印黑字,中间一副人像,杏核眼,水红唇,粗看轮廓确实像夭夭。
“杀了冀州金家三十口性命,平西军联合两州兵丁搜山三日为寻到的匪首,竟然被你藏起来,你好大的胆子!”
郭郎君早就听说修齐山搜山剿匪和一桩命案有关,冀州金家和宣州袁家联姻之事也有所耳闻,却从未想到两者之间竟有关系。
难怪河西王世子也在修齐山停留,袁家和河西王府关系密切,这样想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郭郎君心头锐痛,这蠢货刘二娘,给他招了天大的麻烦,该死的蠢货,也不看看这女子长相,绝色天香,能轮得到她六十两买了。
不可能啊。
元英傻眼,夭夭怎么可能是匪首?她那么娇弱的一个人儿。
“要抓就抓,刘二娘好吃好喝待我,你也别难为她,老娘跟你走就是了,这次不逃,别拿刀砍我。”
夭夭摩挲手背上的刀口,嬉笑骂了两声,走近点想伸手扶起刘二娘,刘二娘哪敢让她碰,哆嗦着自己爬起来了。
刘二娘:“呸,我跟你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