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元英还见过那个郎君,白白净净挺漂亮的一个,和香儿你侬我侬的,约好了今天还来,结果人没到,死讯到了,把香儿哭成了泪人。
“多漂亮一个小郎君,细细弱弱的,当时还有人笑香儿不是找相好,是养小白脸,哪想到竟这么死了,”元英叹了口气,“听说是从外地回城,在山里遇了匪,死的特别惨,胳膊腿都没了,活活拧断脖子掐死的。”
“昨天一晚上死了好几个呢,不只是那个小郎君,整个戏班都让人给灭了,”想起今早听到的消息,元英似乎发现了什么,“只是其他人都是一刀致命,就那个小郎君,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也不知怎么惹上的。”
手上微颤,元英这才发现夭夭冷着一张小脸儿,身子微微颤抖,像是吓到了。
元英看她漂亮脸蛋儿上血色尽失,怕极了的样子,完全不似平日里淡然懒散样儿,心里升起一抹怜惜,把紧绷僵硬的娇小人儿揽在怀里。
“夭夭,你不是胆子挺大么,怎么就光是听我说说就吓成这样,”元英拍拍她肩膀,心里突然出现一种平衡了的,奇妙愉悦感,”夭夭别怕,那恶鬼是在城外行凶,我们在城里,而且万花楼那么多人,他不敢来。“
窗外笙歌笑闹,一阵喧嚣,香儿的哭声断了,万花楼里的姑娘,情感也是商品,由不得恣意浪费,估计是来了常客又被刘二娘叫下去招待了,她能给那个惨死小郎君的眼泪就只有这么多,日子还得过。
夭夭深吸一口气,浓浓的熏香腻的呛人,就算那个恶鬼比狗还灵敏也不可能猜到她在这里,他要找的是那个“他”,不可能想到会来这种地方。
“被害怕了,没事儿。”元英还在试图安慰她。
夭夭仰着小脸,甜甜微笑:“嗯,不怕他。”
*
修齐山。
“堵住他们,留活口!”
匪徒身形不稳,像是中了迷药,摇摇晃晃,见包围圈越来越小,举起长刀发了疯般拼砍。
这几人刀法凌厉,长刀“锵锵”作响,砍在府兵长刀上,直接把刀刃都崩裂了,冲在前面的府兵,没得到任何好处,还被这几人三两刀下去,收了脑袋,踢到一旁。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山匪!
被围住的山匪犹如疯狗,眼冒凶光,像是不仅要冲出去,还要被围住他们的府兵全都吞吃殆尽似的,吓得那些只在州郡里日常巡逻的汉子连连后退。
“不准退!”
何意怒吼一声,没本事的玩意儿,好意思拿刀!
何意两三步带着平西军兵冲了进去,硬是堵上了府兵退开的口子,长剑大刀银光交织,铿锵作响。
何意久经沙场,武艺了得,却顾念着袁二郎生死未定,要留下活口,没有下死手,而对方是杀红了眼,急等着破开重围的恶犬,招招都是冲着性命来的,几下下来,何意身上已经见了血,落下阵来。
眼看着包围圈又被撕开,一个恶匪大刀砍向缺口处平西军兵,何意“小心”二字还含在口中,飞来一剑插在恶匪背上,恶匪“嗷”一嗓子扑倒在地。
何意惊喜回头:“将军!”
何烨沉着脸,气场冰冷,周围的温度都随着他降了几度:“速战速决。”
六个恶匪,三个士兵们没掌握轻重,当场弄死了,还剩下三个,一个重伤昏迷到地,还剩两个负隅顽抗。
何意:“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两个恶匪对视一眼,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两句,突然脸上一绷,从嘴角溢出血水。
“坏了,他们嘴里藏了毒,吞毒自尽了!”
何意探完气息,小心回话。
将军全身散着寒气,冷厉扫了地上倒着的那人一眼。
“牙齿全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