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叫他什么?
二爷?!
这称呼在书里,好像只有那个人……现在再看这张脸,真的……有点像……
初晚呆滞在原地,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脱口了声:“景潇?”
——关到一半的门霎时一停。
半秒后,重新拉开。
他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一瞬即逝,转而化为暗藏的锋锐。
初晚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你是罗修?”
……景潇,那可是书里的终极反派大佬。
景潇是景深的小叔叔,是如今景家当家的景老爷子的私生子。
是景家最最神秘的二爷。
外界几乎没有人知道景老爷子还有个私生子,就连景家的人都很少见过他们这位二爷。
景潇隐姓埋名当起了作家,表面上对所有事情都无欲无求,对景家的家产没一丁点儿想法,甚至都鲜少与外界联系。但实际上,他一直在隐藏实力。
原书里景潇的出场大多围绕景家,对他本人的私生活只字未提,因此初晚并不知道他的笔名。
罗修同样很神秘,从未在大众面前露过脸,也没一张照片。
这么一来,她更觉着……对上了。
“你真的是罗修?”她再三确认。
景潇挑了挑眉,没有作声。
初晚打量着他,景潇虽比景深长了一辈,但两人其实同岁。五官的确有些像,不过景深更偏柔和,而景潇则更加凌厉,极具锋利的攻击性。
此时,一向毫无波澜的双眸却锐利地审视着她,让初晚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了他,仔细一想——
卧槽!
外面没有任何跟他相关的消息,而两人从未见过她居然就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不被怀疑就有鬼了!
一想到这位爷的手段,日天日地让男主都难以招架,要不是他身边有人叛变及男女主强大的主角光环,赢到最后的肯定是他。
初晚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抱着烧饼的胳膊收紧了,想着不行就搬出景深。
下一秒,景潇却什么也没问,让开了身,“进来吧。”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嗓音一如他的神情,冷冷淡淡。
机会难得,但是……初晚纠结了一秒,随即深呼吸,镇定地往里走。
刀尖上赚钱,生活不易啊……
她保持着微笑,“您好,我叫初晚。我想您的助理应该跟您说过,希望您能给我这次机会。”她又从包里拿出画本,“这是我的作品,请您过目。”
近半分钟的沉默。
直到快笑不出了,才听到他,一个若有若无,疏淡的“嗯”。
他慢条斯理地接了过去,“画画试试。”
“好。”初晚揉了揉僵硬的脸颊,“画什么?”
“非酒。”
非酒是小说的女主角。
“好的。”
罗修的那本小说叫《魂夜》,她昨晚做了研究,至少人物还是有把握的。
初晚蹲在茶几前,画着画着,视线又不自觉地飘向背靠着墙正翻看画本的男人。
他微垂着眼,阳光印在侧脸,棱角分明的脸庞几近透明,清俊似不染尘埃,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从内而外散发的冷漠感。
初晚如果不是看过原书,或许真会觉得他无欲无求。
他突然抬眼,被抓到现行的初晚立马低头。
景潇定定看她数秒,拿起手机编辑一条信息,发送。
[初晚。]
……
这边,初晚活动了下脖子,余光一晃,发现她家烧饼正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干嘛……
她顺着方向一看——
“!!!”差点跳起来。
她连忙把烧饼抓回来死死摁进怀里,“不行不行祖宗不行……”
“谁叫你不吃午饭现在忍着!”
“喵!”烧饼不满地挣扎着,兴奋发光的小眼睛仍牢牢锁定。
顺着它的视线,在沙发旁边的小圆桌上有个小鱼缸。里面,有三条小金鱼。
“快收回你的目光!”
“停止你邪恶的想法!”
“你吃了它们明天锅里炖的就是你!”
初晚三连吼,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饼大爷仍旧目光炯炯紧盯鱼缸,哈喇子还淌了下来,仿佛脑子里已经有了一桌名为“金鱼的一百种做法”的满汉全席。
她只好使出杀手锏:“——你要敢打它们主意我就把你扔马路边让你继续吃发霉的烧饼!”
烧饼眉头一蹙,委屈巴巴地鼓着嘴,终于流连忘返地收回了眼神。
饼大爷不开心。
此刻水里欢快扑腾的小金鱼还朝它咕噜咕噜吐泡泡,似乎在说“哈哈哈我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它爪子一伸脸一横装凶,“喵!”
结果又挨到了大腿的一记重锤,“——找死别拉着我。”
饼大爷很委屈,委屈到缩在沙发角落画圈圈。
初晚一声冷笑,祖宗,我是在保你的命——瘟神的东西你也敢动?
头顶的光线忽然变暗,初晚愣了愣抬头,对上了瘟神漆黑平静的眼眸。
她眨眨眼睛,想说什么缓和下气氛。就在这时,她无意间瞥到阳台角落挂着一件小东西——两条带子,性感的黑色蕾丝。
然后,她嘴比脑快,说出了让她恨不得扇死自己的话——
“……你有一件蕾丝内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