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去早餐车买了两杯橙汁，还特地从后面绕了圈。
在长凳上坐下，柔然给了她一杯，自己的也放在椅子上——初晚眼珠儿一溜，对着烧饼小声嘀咕一句。
这回烧饼小眼睛锃亮，“嗖”一下蹿了出去。
捣乱！它最喜欢捣乱了！
烧饼唰地在椅背上一蹬，小短腿一勾，“不小心”勾住了柔然的头发。
柔然尖叫：“啊啊啊疼——！”
她整个人被往后扯，堪堪拉住椅背才没摔倒，头发凌乱盖脸——
此时初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调换两杯。
随后她连连哟声，忙把烧饼抓回来，“哎呀对不起啊，它没吃饭，有点控制不住。”
“你！”前所未有的狼狈令柔然愤怒不已，紧忙慌乱地整理仪态。但看到初晚喝了橙汁，她的神色瞬时好了不少，“它不懂事也没人教，不怪它。”
烧饼脸直抽抽，鼻子出气。
它不懂事？它不懂事？！
你才不懂事！哼！
初晚轻轻摁了摁它炸起的毛。
烧饼安静了。
嗯，大腿说得对——我堂堂烧饼大爷，岂能跟傻叉计较。
这时，柔然略带得意道：“初晚，昨天景深哥找我了。”
“哦？”初晚掀了掀眼皮，“他技术怎么样？”
“什么？”柔然本以为她会哭，再不济也会伤心失落，可打死都没料到是这个反应，一时懵了。
初晚啧声道：“我听说上次你把他灌醉你俩都没……”她拖长了音，意味深长，“是你魅力不够大呢？还是……他有问题呢？”
柔然还没回过神，条件反射脱口道：“怎么可能是我魅力不够大！”
“噢——”初晚一脸“原来如此”，同情和关爱的眼神，“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柔然反应过来了，“你！”
她脸色青红皂白，刚想开口，双眉猛地一拧，捂住肚子。
肚子一阵阵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初晚瞧见她瞬间痛苦的表情，暗笑道：“哟，你咋了？憋得慌啊？”
“！”柔然想回嘴可没力气，再看初晚一点事都没有，怎么会……
然而她压根儿没工夫细想，因为她实在快不行了，捂着肚子百米冲刺——
身后还传来一道悠扬的声音：
“祝你如厕愉快哦。”
……
助理回来时，柔然已经没影儿了。
“她人呢？”
初晚的嗤笑刹那转换为茫然，“母鸡啊。”
助理往远处望了眼，貌似有些不悦。
等人的时间，两人寒暄认识。
“我叫程非微。”小姑娘热情伸手，“罗修的助理。”
她长相清秀，不算很漂亮，但胜在满满的活力。
“初晚。”边说着正要搭手，烧饼啪嗒一下，小爪抢先一步搭了上去，初晚宠溺地拍拍它，“这是烧饼。”
“昂昂昂。”
烧饼再次发挥浑身可爱和浪劲儿，将小姑娘哄得合不拢嘴。然后，它蓦地蔫儿了，满脸不高兴。
程非微那个心疼啊，“怎么了小东西？”
初晚适时哎呀一声，“烧饼还没吃饭呢。”
“那赶紧给它买吃的吧。”程非微再次扫视一圈，更加不悦了，“她干嘛去了啊？”
初晚憋着笑，“可能……不大顺利？”
“嗯？”程非微没听见，摆摆手，“算了我们不等她了。”她抱起烧饼就往外走，“嗷嗷嗷小可怜……”
初晚嘴角轻勾，应声跟上。
趴在程非微肩上又能再吃一顿的饼大爷抬起了高贵的小头颅，甩给她一个傲娇的小眼神。
初晚：“……”
……
程非微对她很满意，告诉她地址，让她下午三点再去与罗修见一面。
“紫辰苑17号楼1801。”初晚看了遍纸条，放进口袋里。
现在只有十一点，她买了些午饭，回酒店继续干活。
她注册了微博，随手画了几张，蹭了条#漫画人物奇葩发型#的热搜。凭着低价格，没多久就有人找她画人设和头像。接着又画了个短篇漫画的开头，投稿了几个只签作品的网站平台。
两点半的闹钟响，初晚抱起烧饼，出发。
紫辰苑不远，走过去十五分钟。原本的大晴天逐渐阴了下来，不过天气预报说不会下雨，她也就没担心。
谁知刚到小区门口，骤然一声轰隆闷雷——
天空霎暗，豆大的雨滴顷刻砸落。
“卧槽！”初晚撒开腿边跑边“呸”了声，“大骗子！”
天气预报真是个大骗子！
“喵！”怀里的烧饼突然嗷嗷嗓子转头瞪她，扭着小屁股蹭啊蹭。
“？？？”
初晚莫名其妙的把它的头拧回去。
纸条打湿了，上面的笔迹隐隐模糊，她扫一眼，“11号楼……11号楼……在那！”
进了楼，一人一猫都成了落汤鸡。初晚连连叹气，简单整理后，上楼，摁门铃。
半分钟后，门开了。
撞上双无情无绪的眸子。
初晚猛地一怔。
面前的男人神情很冷，仿佛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定了定神，“您好，我……”
男人没再看她一眼，退开一步，就在她以为他要关门的时候，门后忽地又响起一道隐隐约约的男声，“……二爷，我先走了。”
那人从他跟前经过，路过初晚时还很好奇地瞟了眼她。
初晚脑袋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