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周渚清喊起来,“我也想喝酒。”
“你喝个屁酒!”江期予皱眉,“你喝酒我就死定了。”
“她酒后会对你什么吗?”周泽鑫闲在地往沙发上一倚,吊儿郎当地问。
周渚清立马红了脸,江期予原本笑弯了的眼也随之一顿,目光在手边的杯子上驻留片刻。
“不是啊,你笨笨的,你喝酒会被发现。”半晌,他对周渚清说。
周渚清半跪起身子,膝盖踩着柔软的地毯往桌边走,小小声可怜地哀求:“我就喝一点点,不会喝多。”
“你少来,上次也这么说,后来谁喝趴了都不知道。”江期予不会再给她第二次喝醉酒的机会,他倒了满满一杯橙汁,递给她,“快,这是鲜榨的果汁,补充维生素C,你看你这两天黑眼圈……”
这么说着,他往她跟前凑了凑。
周渚清顺势往后躲,颊边微红,不确信地问:“我黑眼圈很重吗?”
“重啊,你看你大半夜都在干嘛。”
“我……在学习。”
周泽鑫登时捧腹大笑。
“花猪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她能大半夜学习,我就大半夜爬树!”
“母猪上树,说的就是你。”周渚清嘀咕。
“我又没信。”江期予倒了两杯红酒,瓶嘴在杯沿旋了半圈,一滴鲜红的液体沿着杯子内侧往下滑。
一杯酒给周泽鑫,另一杯他端在手里,转眼看见周渚清索然无味地在一旁抿橙汁,他举起酒杯,“哐哐”两声潦草地碰了个杯。
“干杯。”
周渚清把杯子拿远,屁股往远了挪:“谁认识你?”
江期予笑起来,抓住她的手腕,一边哄一边往回拉:“来来来碰个杯。”
“不碰!”
“听话。”
她护着杯子,坐在地毯上由他往前拖。
他的眼眸笑得何其灿烂,俊朗的脸上焕发出胜似朝霞的活力与快乐。
周渚清恼恼地瞪他一眼,看见他的掌心又要袭来,她立马闪开身去,半笑半怒地咬紧牙关,唇角的笑意却逐渐加深。
“狗屎!滚!”
周泽鑫在一旁打了个饱饱的嗝,江期予的注意力忽然转移到他身上,问道:“你吃什么了?”
“吃糖了。”
“哪里啊?”
周泽鑫耸了耸肩:“你说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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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禁不住她的阴谋诡计,一大杯红酒被她两口喝下肚。
江期予从卧室出来时,半瓶红花油拿在手中呆若木鸡。
只见她脸颊酡红,两只眼睛泛着粼粼微光,吧唧一声似吹破一个五光十色的气泡,忽然喜气洋洋地笑起来。
红酒的渣滓残留在杯底,一条毛巾披在她的肩头松松垮垮,一旁的周泽鑫则看好戏般翘着二郎腿喜笑颜开。
“我靠花猪,你不会拦着她点?”江期予拿着红花油走近。
周泽鑫顺势往沙发角落藏了藏,将地毯正中央的空位让给他们。
“她要喝我有什么办法?这周小清怎么跟酒鬼一样?——嘿周小清,咱们老周家可不出酒鬼的啊!”周泽鑫装腔作势地喊。
周渚清压根不爱搭理他,看着江期予拨开面前那堆乱七八糟的坚果后蹲了下来,她问:“你干嘛?”
“把腿伸出来。”
“哦。”
几分钟前她的腿和桌腿撞了正着,借此机会,她嚷嚷着脚肿了要红花油抹一抹,以此把他骗进卧室,自己好得着机会沾沾酒气。
可是酒鬼尝到酒的滋味儿之后,哪里还记得腿疼不疼呢?
也就江期予这老实巴交又心疼人的记得。
“哼。”他没好气哼一声。
“嘻嘻。”她却还好意思笑,一手拿着夏威夷果一手拿着红酒开瓶器。
江期予没辙,只得放下红花油,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膝头,轻轻卷起脚踝处的裤脚之后,他问道:“这里疼不疼啊?”
周泽鑫在身后“哎呦”两声,嗲声嗲气:“江小鳖,人家好疼啊——”
江期予耳廓一热,气呼呼地回过身去:“卧槽!”
周渚清笑:“花猪你个骚猪!”
“还不是学你的!”
“我什么时候这样了!”
江期予忽然没了言语,周渚清和周泽鑫展开世纪口水大战时,他却意外地很是安静。
安静地将红花油倒在掌心,放在鼻尖下嗅了嗅,他眉心一蹙,脑袋急忙躲远了。
“Ohnonono,真臭!”
忍着这股刺鼻难闻的味道,他掌心合在一起,轻轻抹了抹,轻轻握住她那细细的脚踝,不敢用力,只像焐热一般捂了几秒钟,放开。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八成有那么点用吧,他问:“到底疼不疼啊?”
周渚清口干舌燥地结束和周泽鑫的大战,弯下腰在脚踝处闻了闻:“好香啊。”
“香个屁!”
“真的香!”
“香你闻!”
江期予直接把手往她脸上怼。
残留的红花油先是抹了她一鼻尖,又很顺便地在她挺俏的鼻梁上抹了一道。
“靠,江小鳖!——啊啾!”周渚清呛得打了个打喷嚏。
周泽鑫的笑声先人一步爆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期予的第一反应也是哈哈大笑,笑完了才想起来要逃跑。
可是为时已晚,就在他起身时,周渚清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胡乱一抓,抓住了他的裤腰带。
腰带轻轻一下容易地解开了,一旁的周泽鑫眼睛瞪得铜铃圆,立马喊起来:“江小鳖你裤子要掉啦!”
周渚清“啊”地一声跳将起来,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直接往江期予头上盖。
周泽鑫又忍不住大喊:“你有病啊!他裤子要掉了你盖他头干嘛?盖你自己的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