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鑫来了之后,周渚清和江期予的电影计划也泡了汤。
三个人聚在一起玩了几圈以色列牌,周泽鑫连输几趟之后,胖乎乎的手臂把牌往前一推,咧咧道:“不玩了,我累了!”
“玩个牌都能累死你!”江期予骂,把果盘里最后一颗提子递给周渚清,说道,“我再下楼洗点水果。”
坐在桌旁享受宾客待遇的二人装模作样地冲他挥了挥手:“大哥辛苦了,大哥早点回。”
江期予无语地睨了他们两眼,转身下了楼。
等他的背影和跑调的歌声消失在楼梯拐角后,周泽鑫将伸长的脖子缩了回来,鬼鬼祟祟开口道:“嘿周小清,你跟江小鳖什么情况啊?”
周渚清摸牌的动作一顿,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什么情况?”
“你们为什么不谈恋爱?”
“这算什么问题啊?”
“这是大家的疑惑啊!”周泽鑫的声音很低却掷地有声,“人家蔺北晴跟冷字函都快在一起了,你们还没个屁情况!”
“才大一,能有个屁情况!”
“可他初中毕业就想跟你在一起了!”
听到这话,周渚清的喉头猛地一噎,到嘴的一颗提子一声不吭往下滚,顺势卡在喉咙里,她的脸色顿时发紫。
周泽鑫着了慌:“靠靠靠,你别死啊!”
周渚清踢开凳子跑向盥洗室,大腿往桌角撞了一下,桌面上的牌落了一地。
客厅里,周泽鑫大喊:“你是不是蠢啊?”
周渚清努力地把提子呕出来后,对着镜子骂道:“你再说我蠢……!”
“怎样?”
“我就揍扁你!”
周泽鑫慢条斯理地捡拾起地毯上的牌,看见她出来,问道:“还好吧?”
“我噎死了就是你的事了。”
“行吧,我就等着被江小鳖打死吧。”
周渚清没好气地瞪他,缓了缓气后,弯下腰帮忙捡牌,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啥,是真的?”
“什么?他初中毕业就想跟你在一起啊?”
“嗯。”
“是啊。初中毕业他有个计划,后来你陪蔺北晴去看牙,他的计划就泡汤了。”周泽鑫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眼神里充满了向往和神秘,“不过,到底是什么计划,我不知道。他那时候那么蠢,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好计划。”
周渚清忍不住想笑:“他们那天看电影去了。”
“对,他说他后来不得不跟一群男人去看电影。话说周小清,你可以啊,”周泽鑫摇头晃脑地笑道,两只眼睛笑得眯了起来,还像孩童时那般可爱,“你把他拴在身边这么多年,他还这么死心塌地的。”
“他又不是狗,说什么拴不拴。”
“反正江小鳖跟狗一样忠心,他应该叫江小狗。”
“你死定了,我等等就告诉他。”
“有本事你就说,我看你怎么跟他解释我们是怎么说到‘江小狗’这件事上的。”
周渚清再次平静地瞪他一眼,把牌悉数放进牌盒,骂道:“阴谋诡诈,诡计多端,小人之心!”
“反正你不敢说。”
“呸!”
“说了他就会跟你表白——诶,他跟你表白过没有?”
周泽鑫撞了下她的肩膀。
周渚清细细想了一会儿。
不确定。
“忘了。”
“这都能忘?”
“什么叫表白?”
“比如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我喜欢你’……之类的。”
“好像……没有。”
“这江小鳖脑子被驴踩了。”周泽鑫恨铁不成钢。
“你脑子才被驴踩了!”
“那他说过什么暧昧的话没有?”
周渚清又想了一会儿。
“诶,想到了!……”
结果,没等她开口,江期予悄然出现在了楼梯上,手上拎了一瓶橙汁一瓶红酒和三个矮脚杯,优哉游哉地走上来。
周泽鑫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音的?”
“你在做什么坏事?”
“没,我跟周小清在聊人生大事。”
江期予询问的目光看向周渚清。
周渚清耸了耸肩:“聊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你呢?”
周泽鑫举起手:“我想吃猪脚饭。”
江期予绕过他身后:“没问你。”
周渚清:“我想吃面。”
“好。”
“江期予你偏心得离谱。”
“你有意见?”
周泽鑫瘪了瘪嘴:“没意见——你带酒上来干嘛?”
“我发现,我妈跟我爸都不在家。”江期予记起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乐得双眼直放光,“他们去哪儿你们知道吗?”
周渚清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
“他们好像去参加婚礼了,我爸妈也去了。”周泽鑫说,“周小清你爸妈也去了吧?”
“我不知道啊,我忘了。”
“这都能忘……”
“花猪你想不想喝酒?”江期予把红酒放在桌上,“我猜他们得晚上才能回来,我们赶紧喝完赶紧去睡觉。”
“橙汁干嘛用?”周泽鑫问。
“周小清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