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肯定也要拉着时典一起走。”想了一瞬,她补充。
舒展画登时吹胡子瞪眼,一口气憋在胸口发泄不出来,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把周渚清逗笑了。在她含笑的眼眸中,老半天才可爱地吐出一句:“哼,你们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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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闲聊了一会儿,正聊到江期予时,周渚清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声滑稽的狗吠声猝然响起,她率先笑崩了。
“鬼啦,什么狗铃声!”
“就是狗铃声。”舒展画也笑,一边瞧她查看短信时的眉眼,一边问道,“发小啊?”
“嗯。”
“来接你啦?”
“嗯。”
周渚清飞快地打字,舒展画把脸别到一旁,眺望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轻声开口道:“真好啊,有机会不把握的话,等到我这个年纪,后悔都来不及。”
“后悔?”周渚清抬起头来。
短信已经发出去,她收起手机,跳下桌子:“跟池凯弋有关吗?”
舒展画一怔。
“别想瞒着我们啦。”
“你们?”
“我跟典典。”周渚清伸手去提包,“我们跟池凯弋关系不错哦,他好像把我们当妹妹了,所以也知道一些他的感情史。”
舒展画侧头笑了笑,漂亮的眼往上一挑,问道:“然后呢?”
“他现在没有女朋友。”周渚清一字一句,“如果你纠结的是这件事的话。他分手很久了,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告诉队里的人。”
“他说的?”
“有一次我跟典典还有队长去学生街喝奶茶,他说想跟我们聊聊。他跟我们聊音乐,我们当然跟他聊感情史咯。”
舒展画抿了抿唇,安静地望了她片刻,长腿一放,从桌子上下来:“他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没有。”周渚清摇头,“我们没有多问。我们问到的只是一些皮毛,毕竟当时跟他还不熟悉。”
“你们……还问了什么?”
“哦对了,典典还问了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怎么说?”
“当然有啦!”
舒展画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答案已经明白地写在周渚清脸上。
她一挑眉,一弯唇,一眨眼,都像在恭喜一位即将成为新娘的幸福女子。
见她不追问,周渚清笑逐颜开:“姐姐,我们还是挺有默契的哈!”
舒展画也笑了:“是吗?但愿不是自作多情。”
“我发现你说话文绉绉的。”
“是吗?”
“别老‘是吗’、‘是吗’的,或许你可以找个时间跟他聊聊。”周渚清说,“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哎别瞪,这可是你刚才自己说的!”
舒展画收回犀利的视线,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息:“你这么认为?”
“我不这么认为,但典典这么认为。典典这人吧,有男朋友了就喜欢替别人瞎操心。那天晚上她就想做媒人,被池凯弋拦下来。”
“拦下来了?”
“池凯弋说,时候未到。”周渚清不解地耸了耸肩,“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明明互相喜欢却不在一起。”
舒展画喉头一噎,仔细地观察她云淡风轻的眉眼,回以同样的不解:“我也搞不懂你。你确定你不懂?”
“我该懂吗?”她一怔。
忽然这时,两声凶狠的狗吠声一前一后响起。
周渚清吓得肩膀一抖,见鬼似的睁大眼睛:“哎哎,先不说啦画画,再不下楼我就死定了!再见——”
“……再见。”舒展画感到一阵旋风从眼前刮过,回头一看,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后。
雨后的空气清凉舒爽,一阵微风从窗边吹来,吹起白色帘子在空中漫舞。
舒展画走过去将窗帘束上,探头往外一瞧,两辆黑色电动车停在小径上。
刚下楼的周渚清迫不及待地奔向一个白色的身影,而一旁的另一个人——
她不禁出声:“余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