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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衣裳花想容「二」(2 / 2)

江期予新近换了个发型,短刘海覆额,顺毛,看上去比先前乖巧了不知多少倍。

头发很柔顺,周渚清动不动就喜欢上去捋一捋,捋完了,羡慕地说:“你怎么剪了个头发发质这么好!”

“给你摸。”他把头歪过来。

是以,周渚清不再踮脚,抱着他的脑袋像抱西瓜,刁蛮地想要抱在怀里,江期予被她扯得站立不稳,大喊起来:“别啊!士可杀不可辱啊我告诉你!”

她乐得咯咯笑:“是你叫我摸的!”

“叫你像塞皮球一样往肚子塞了吗?”

“好哇,你凶我!”

“凶你怎么了?”

她扭头就走,江期予急忙追上去,拉住她往更深的花丛走去:“还没逛完呐,继续!”

“放开我!臭土鳖!狗屎!”

“粗俗!”

“狗屎!臭狗屎!”

被骂“狗屎”的人笑得愈发开心:“你继续。你骂人真好听。”

“神经病啊——!”

**

游逛到半夜才回来,时典的桌前还擎着一盏灯,原锦抒和秋澄光都已在床上歇着。

周渚清蹑手蹑脚地换鞋脱衣,秋澄光忽然拉开窗帘探出脑袋,看了眼她只穿了一件内衣的上半身,又把头缩回去。

“你还不睡啊?”周渚清压低声音问。

“我也还没睡。”原锦抒说。

“怎么还不睡?”她的音量蓦然拔高一个度。

“等你。”时典看向她。

周渚清的裤子正脱到一半,“去去去”三声让她回过头去,时典偏不:“你的腿好长。”

“还白,是不是?”她穿上睡裤,用屁股撞了她一下。

“哦,我死了!惊天大屁股!”

“我靠时典,你够恶心。”

“快点洗澡去,一身汗臭味!”

“哪里有……”

“还一身……”时典敏锐地嗅了嗅,“你喝酒啦?”

“你喝酒啦?”秋澄光再次把脑袋探出来。

“没啊,我就去花园里逛了一趟。”

“哪个花园?”

“教学区没路灯的那个花园。”

“你自己去?”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跟谁去。”

“也就你的屁股能想。”

周渚清翻了个白眼:“我去洗澡了。”

“你桌上有一份蛋糕和一杯奶茶。”时典提醒。

她打开桌上的台灯,回过头问:“谁的?”

“池凯弋送来的,没说谁的。”

“你们为什么不吃掉?”

“我们不敢吃,怕是别人给你告白用的。”秋澄光用床帘当头巾包住下颚。

“我给你发短信了,你也没看到吧?”时典问。

“没看见,”周渚清一边检查蛋糕和奶茶上有没有□□,一边回答,“我几个小时都没看手机了。”

“花园很漂亮吗?能几个小时不看手机?”原锦抒的好奇心一上来,身体也随之翻坐起来,和秋澄光以一模一样的姿势对坐,像两尊立在门前的石狮子。

周渚清摇摇头:“超级无敌黑,我完全都看不见那里有什么——诶,没有小票啊,那我问问池凯弋。”

“还是别问了吧。”时典说。

“为什么?”

“不问我就知道是谁,问了他也不会告诉你。”

“是谁?”

“今晚余谨没来排练。”

“哦。”

“任岩说在安德鲁森看见他了。”

“安德鲁森蛋糕啊……”秋澄光对着天花板嚎了一声,“超级好吃!”

“下来吃吧!”周渚清往椅子上一坐,秋澄光“砰砰砰”三声跑下楼梯,像小猪仔成群结队地出笼,正巧她的睡衣上也印着一群粉色小飞猪。

“我真的可以吃吗?”

“吃吧。”

“你干嘛呢?”看见她手指飞快地打字,秋澄光舔了舔嘴角的奶油问。

“你该不会在问余谨吧?”时典慌忙回过身来,已经做好准备上前抢下她的手机了,周渚清张嘴接了一口秋澄光递来的蛋糕,不紧不慢道:“我问池凯弋。”

“吓死我……”

“阿清你吓死她了。”

“我有那么蠢吗?”

“说不定。”原锦抒柔柔地搭了一声腔,周渚清屈辱地仰起脸来,牙关轻咬,想怒不忍怒。

**

洗完澡出来已经十二点多,三个人都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各做各的事。

秋澄光一块蛋糕下肚扶着床栏休息,周渚清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还不睡啊?”

“睡不着——对了,刚才你们队长给你打电话了。”

“池凯弋?”

“对。”

周渚清坐到椅子上,一边照镜子一边回拨过去。然而,电话接起来,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一阵静默之后,她喂了一声,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余谨低哑而温柔的嗓音,似深夜电台:“池凯弋去卫生间了,等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