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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红颜耳畔轻「十一」(2 / 2)

“你本来就不想出来玩。”周渚清吃了口烤韭菜,想起他白天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得来气。

江期予无辜:“我是太热了,精气神都被抽干净了。”

“现在呢?吃了肉精气神又回来了?”

“你不也是?你吃得比我还凶!”

周渚清踹他:“我们不一样,我有吃菜,你不爱吃菜。”

“谁说我不吃菜!”他不服,拿起一串热乎乎的花菜就往嘴里送,顿时双目一瞪,泣涕涟涟,“卧槽,烫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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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渚清尝到点酒味儿,就像天才突然开了窍,被指明一条又新鲜又明亮的大道,从此踏上征途一去不复返。

不知不觉已经喝掉五罐啤酒,江期予停下筷子细细一数,差点没吓晕过去,急忙夺下她手中的酒杯,刚想说“不许喝了”,她却兀自拿起易拉罐,喝雪碧似的咕噜咕噜仰脖灌下去。

“我靠周小清!”他喊,脸庞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酡红,不知是醉了还是气的,“你再喝我打你了!”

“你居然要打我……”周渚清伏到桌上,可怜兮兮地皱下眉头,两瓣好看的唇微微撅起。

江期予无奈,拍拍裤子站起来,好声哄道,“别喝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玩。”

“去哪儿玩?”她踉跄起身,抹开眼前的几绺发丝,脚下站立不稳,跌进他的怀中。

鼻梁抵着他的锁骨,她吸了口气,轻轻嗅了嗅,蓦地笑道,“江小鳖你身上香香的。”

“我身上都是汗味。”他弯腰。

“我不管。”她刁蛮地赖住他,两条手臂自腰而上,紧紧地搂住他的后背,又问,“我们去哪儿玩?”

“你想去哪儿玩?”江期予俯身,手掌摩挲着她的头发,清澈的声音温柔得像夜的低吟。

“我不知道呀。”

“回宾馆睡觉了,好不好?”

“不好,我还不想回去,我还想……”她皱眉打了个酒嗝,笑了,“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我也想。”

“那我们去哪儿玩?”她抬起头来,明亮的双眸现出刹那间的清醒。

江期予吓了一跳,脸红到耳根,说道:“我们去坐观光车吧。”

“好。”

观光车前头,有一盏明亮的橙光色灯。司机师傅心满意足地点燃一根香烟,把着方向盘问道:“都坐好了吗?”

“好了!”

总共十排座位,每排坐三个人,周渚清和江期予坐在最后一排。

长长的观光车行驶在小岛上,时而穿过浓浓的夜幕,时而又闯入亮如白昼的篝火地带。

岛上的每个人都在享受这宁静而美好的夏夜,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快活,倒仿佛所有人都忘却了生活的烦恼,无忧无虑。

仲夏的晚风在耳边窃窃私语,有时候是山泉流水般清澈温柔的响声,有时候又如成群结队的蜜蜂嗡嗡嗡叫。

江期予环抱周渚清,以免行车过程中她摇摇晃晃坐不稳。她的发梢由微风带起一个劲地往他脸上扑,仿佛一张黑色的网,挠得他痒痒。

前排的人成双结对,都在聊天,不绝于耳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谧,却也增添几分别致的生活气息。周渚清的肩膀忽然动了动,更往他的怀抱里钻。

江期予的心脏嗵嗵跳得飞快,手臂不由自主地搂紧。

但他发誓,他真的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之所以抱她更紧,纯粹是因为……因为……因为怕她从车上摔下去!

……好吧,其实是情感使然。情不自禁地就想抱她,这是由来已久的奢望。

前面几排的人陆陆续续在不同地地方下了车,观光车上很快就只剩下寥寥数人。司机师傅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灭,浪头打在礁石上,海风携海水的咸味扑面而来,可那星烟火却还顽强点燃。

车辆驶到一片颠簸的海滩上,周渚清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往外瞧,是一望无际幽深的夜,她依赖地抱紧身边的人,低声呢喃道:“我们在哪儿呢?”

“在观光车上。”

“你不睡呀?”

“等等。”

“你快睡吧,等等就天亮了。”

江期予忍俊不禁,手臂绕过她的肩膀,将她逐渐下沉的躯体托起,重新抱回怀中。周渚清还在梦的边缘徘徊,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梦,就是第二天,她也忘记了。

梦和酒赋予人最浪漫最驰骋的想象。即便第二天什么都不记得,她却依然可以说:“前一天晚上睡得真舒服。”

观光车上的第三位乘客下车了,江期予决定等车行驶到宾馆附近后再下车。司机师傅忽然哼起一曲悠扬古老的乡间民歌,淡淡的烟草味随风飘散,夜晚显得更为寂静广阔。

这时候,周渚清慢慢地抬起手来,手臂绕过他的肩膀像藤蔓温柔缚住。江期予一怔,还未来得及考虑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身体却已经微微前倾。

她闭着眼睛在黑暗中瞎摸索,鼻尖碰到他的脸颊,他慌出一身冷汗。忽然地,她把唇贴了上来,又柔又软的唇,把他的整个儿精气神都抽了去。

他也沉入梦中,短暂却又漫长的一个梦。

直至她垂下头,唇角弯起极小的弧度,低吟浅唱地吐出一个字:“好。”他却还未从惊心动魄的美梦中醒来。

回到宾馆以后,江期予把她安顿好。

周渚清睡得很香,将完全的信任交予身旁的人,她只管享受高枕无忧。

江期予蹲在床边。须臾,他倾过身子,蹑手蹑脚地捋开她颊边的碎发,低声又委屈地说道:“亲了不负责,我真的会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