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买。”
“得了吧,你自己都没钱。”
“这不是说以后呢吗?以后你有钱了,我能没钱吗?”
“当然能啊。”
“现实不允许啊。”
“什么乱七八糟?”周渚清听不懂。
江期予摆摆手:“罢了,不跟你讲,笨笨的。”
她气呼呼地揍他一拳:“你才笨!”
江期予依旧眯眼,拉长了撒娇的声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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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期予真是冷字函的患难之交,一大波情书飞来,他直接塞到他的抽屉,也不看看收信人是谁。
冷字函瞪得眼睛都快掉了,结果那堆情书五五分,一半给冷先生,一半给他。
江期予有些不开心,这些花里胡哨的信,直接扔掉吧,他怕周渚清觉得他这人没良心;一封封拆开看呢,又浪费时间。思来想去都想不到一个好主意,他只好问兰周:“怎样才能不再收到信?”
“你退学,她们就找不到你了。”
“卧槽!”
宋初蔺则靠谱一些,给他出了个没点屁用的主意:“你别理就行了。”
但好歹没叫他退学。
于是,江期予不理。
而冷字函收到一封信,来自蔺北晴。原本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奈何冷先生眼尖,一眼认出了她的字迹,从千万封情书中唯独看中这一封;他又是个直脑筋,认出了字迹后非得当面确认,于是拿着情书到五班门口,开口就问:“这是你写的?”
蔺北晴好脾气了十四年,因为这一句话在心里把他暗骂了数十遍,又捏成小泥人捶了好几拳,最终还得保持面上的云淡风轻,点头:“是我。”
“为什么给我写?”
“我不写在里面了吗?”她不想跟他讲话了,转身就要进去,结果被周泽鑫挡住了道。
“让开!”蔺北晴不耐烦。
周泽鑫一脸无辜地转过身:“我怎么了?”
“你挡我路了。”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你今天脾气好大。”
蔺北晴气得牙痒痒,任谁被喜欢的人举着情书对簿公堂心里不觉得憋屈啊?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是周泽鑫的错。
想到这儿,她的气消了一截。向周泽鑫道了歉,她头也不回地走进教室,看都不看冷字函一眼。
冷字函被晾在走廊上,和周泽鑫面面相觑,须臾,抬脚回到班级。
听说这件事之后,江期予懵了,问冷字函:“你去找蔺北晴了?”
“嗯。”
“找她干嘛?”
“问她是不是给我写情书。”
“你……问到了吗?”
“她好像生气了。”
“换做周小清,我现在已经呜呼哀哉了。”
冷字函停下手中的笔,慢慢抬头,眼底微波不动,沉静安稳:“这件事不对吗?”
“她又不是刚认识你,她现在写情书给你——哦对了,你居然直接说‘情书’两个字?你就不能委婉点问,‘你为什么给我写信吗’?你这样问她情何以堪啊!”
“你成语倒用得不错。”冷字函垂下眼睫,片刻后,悠悠然掀起,问道,“那么,她生气了?”
江期予扔掉一小撮纸屑,冷眼相对:“谁知道。”
正值天气晴朗的一天,冬日的暖阳可不多见。江期予懒得把这美好的时光浪费在跟冷字函讨论这些没有建树的问题上,他提了把椅子到走廊上,挨着兰周坐下,眯起眼睛晒太阳。
周渚清从五班后门闪出来,身手敏捷,左顾右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玩间谍游戏。江期予长腿一伸,挡住了她的道:“干嘛去?”
“买两瓶热奶茶。”
“一瓶给我?”
“你想得美!”
“给我?”兰周凑个热闹,脑袋立刻被江期予摁了回去:“我都没有,你有个屁!”
周渚清乐了:“对,买给兰周,我买三杯!”
“周小清那我呢?”
“你不许喝,你喝了失眠!”她理直气壮地拒绝,踏着正午暖烘烘的阳光跑向超市,留下身后的兰周被江期予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