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千扇忍住好奇心没有过问方才之事,慕情兮也一反常态,沉默寡言独自回了号舍。

千扇望着慕情兮孤高凄清的背影,情不自禁叹了口气,随后便回了教学斋继续做功课。

晚修结束时,千扇回了号舍院子,慕情兮的房间未点灯,千扇轻轻敲门,唤道:“情兮?”

房内一声不响,千扇站在门前纠结,是推门呢还是推门呢?

上回闯司徒房间的阴影还历历在目,虽然慕情兮不至于像司徒那样对她,但是千扇仍觉得不妥。

可慕情兮若没回来……那也很不妥啊!

千扇揪着衣带,进退两难,房门却忽然开了。

屋内未点灯,慕情兮面色苍白,眼中黯淡无光,问道:“怎么了?”

千扇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情兮,谢浅瓶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慕情兮面容惨淡,望了望她,揉着额头无力道:“千扇,抱歉,此事我不能多说,这关系到我们慕家的声誉。”

“这般严重?”千扇惊诧,疑问脱口而出,下一刻,却见慕情兮脸色愈加苍白。

千扇悻悻,改口道:“我就不放心来看看你,既然你回来了,便好好休息。今日之事无需多想,若明日谢浅瓶来找你麻烦,有我帮你解决!”

说完,她拍了拍自己胸脯保证。

慕情兮笑笑,那笑意很是勉强。

千扇很少有帮别人开导情绪的经历,再者,她觉得每个人的情绪都该由自己来克服,任旁人如何插手,若过不了自己那一关,都将是徒劳。

是以,她又换了轻松些的话题,两人闲闲聊了几句,千扇便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深夜,浅眠中的千扇听到隐隐的啜泣声,心里也莫名跟着沉重起来。

看来,明日得找谢浅瓶好好谈一谈。

未想,次日一大早便有人进了院子,千扇模模糊糊开门,才知道昨晚的事情闹大了,谢浅瓶受了气,直接去找了东方院长申诉。

她脸上留有红色巴掌印,稍微对比一下便知道是谁打的。院规有说道“同侪友爱,禁起争执”,谢浅瓶又是个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干脆拖了慕情兮一起,两人一同被监事逮去了院长那儿。

千扇觉得,此事有院长和监事插手,她应当可以放心吧?

毕竟在她看来,慕情兮也没什么过错,反倒是谢浅瓶老缠着她不放,若院长他们能好好彻查一番,讲不定谢浅瓶今后会安分许多?

显然,千扇太过相信东方院长他们。

待忙了半个上午,谢浅瓶和慕情兮回教学斋,两人气氛极其怪异。

谢浅瓶双手捂着脸,但碍于明监事就走在后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慕情兮则浑身散发出闲人勿扰的讯息,脸色淡得和平时的司徒有得一拼。

千扇眼尖地发现,透过谢浅瓶的指缝儿,她的左右两面脸蛋各有一巴掌印,大小位置还挺对称……

她记得昨晚谢浅瓶只被扇了一巴掌,敢情另一巴掌是慕情兮今早补上的?

这谢浅瓶究竟是触了慕情兮什么底线啊?

明监事寒着脸,派小厮强制收拾了两人留在教学斋的所有物品,又把谢浅瓶和慕情兮给领走了。

千扇后来才晓得,原本这两人是去东方院长那儿对口供的,毕竟不能听信谢浅瓶的片面之词。

可哪想,谢浅瓶一闹腾起来,差点抖了慕家一些不可告人之事,慕情兮一怒之下,才又扇了她一巴掌让她住嘴。

因慕情兮是当着东方院长的面扇谢浅瓶巴掌,且两人各不认错。谢浅瓶爱哭闹,之后更是和慕情兮吵得不可开交。

东方院长一句话也插不上,彻底恼了,干脆一刀切,命监事们把她俩分开,一律送至山顶思过一个月,期间不许其他学子探看。

事情一旦传开,纳辞堂的同窗们,包括其他堂的男同窗们,才知道他们心目中的白月光慕情兮往日受到谢浅瓶不少欺负,纷纷表示要站在白月光这边,回来后谢浅瓶想再对慕情兮做什么,几乎是不大可能了。

就是千扇每晚回到只有她一个人住的小院子,便觉得有点儿忧伤。

好在她是个心大的,慕情兮走后她仅象征性地忧伤了几日,便又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和李君染姜桓他们“赏花”。

之前为慕情兮扼腕叹息的男同窗亦和千扇差不多情况。

赏花三人组每日修习同进同出。没了司徒在身旁,千扇做功课很是费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姜桓和李君染她又指望不上。

千扇偶然也能遇到司徒,因天衡堂搬至山顶观象台,路途不短,司徒便极少再去连先生那儿。

唯有回了号舍两人匆忙擦身而过,往往一句话也说不上,司徒看她的目光亦复杂得令人看不懂。

千扇虽也觉得惋惜,但司徒那日说了,如此未必不好,这本就是千扇的初衷。

一个月一晃而过,慕情兮和谢浅瓶从山顶思过归来。

当时纳辞堂的学生特意避开了先生们,正关门聚众斗蛐蛐儿。

姜桓的蛐蛐一看就是小霸王,从头到脚生得威风凛凛,两根须粗壮灵活,头上的线清晰且直,眼睛黑亮神气,身经百战也没能在蛐蛐身上留下明显痕迹。

千扇抱着怀,凑在姜桓身后羡慕地瞧着。

李君染一巴掌拍在千扇肩膀上,千扇一个没防备差点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