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宅(2 / 2)

粟粟心中早有了主意,一心要跟着陶铭悦,直至他死去,这次当然也是要一同前往,“那我们也去凤鸣山好了!反正我们也无处可去!”粟粟直起身子,冲陶铭悦甜甜一笑。

她没有理会背后不断咳嗽的重台,自顾自地说道:“我还没去过凤鸣山呢!”眼神中尽是期待,凤鸣山应该是个清闲的地方吧,可别像这津城一样,被莫名其妙的人追杀。

身前传来清冷冷的声音,即使看不到脸上表情,但粟粟还是感受到了怀疑与不屑,“你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逃跑呢?”

粟粟静静地听着,觉着闻书的音色和前些日子不同,比余晖还冰冷,倒是和那白蛇相似,难不成果真像重台所说,闻书就是那条白蛇?

陶铭悦转回头,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闻书不依不饶,“我们是人人喊打的妖怪,可你不是。”他一定隐瞒了什么,和那些围绕在他周身的煞气有关,她步步紧逼,“还是你也不干净?”

陶铭悦语中带怒:“闻书姑娘大可不必跟来,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不可能得逞。”其中威胁意味全无隐藏,和以往虽拒人千里之外但又彬彬有礼不同,这次他没带伪装面具,冰冷得可怕。

“哼!”闻书冷哼,没了声响。

四周静得可怕,只剩下马蹄踏地的声音,“踏踏踏踏……”不像踏在青石板时清脆,反而有些沉闷和拖沓。

前头两人气场低得可怕,粟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频频转头像重台求助,但重台一直望着陶铭悦出神,显然是没注意到手足无措的自己,她唯有独自慢慢琢磨。

初夏的蝉叫得粟粟心烦意乱,加上天气闷热,她实在是无法静下心来思考,也琢磨不出个一二来。

今天的天黑得格外快,云不知在何时悄然积聚,颇有压城之势,今晚必有一场大雨。

可这荒郊野岭,哪有避雨之地?粟粟只好祈祷自己这破叶子可以有个避雨的隐藏功能,还好她是走运体质。

没过多久,一幢古宅坐落在路边不远处,可其他三人各有各的心事,双眼不看路边物,一时间竟没发现,最后还是粟粟喊出了声:“看!有房子!”,他们才发现这幢古怪的旧宅。

围墙已经倾倒了一角,露出院内正屋紧闭的房门,上面挂满蜘蛛网,十分荒寂。

粟粟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要不要进去看看?好像要下雨了,进去避避雨也好啊!”毕竟他们是大佬,自己实在没决策权,还是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而且尽管粗神经如她,也感受到了这座古宅的诡异。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宅子,尽管已经破旧不堪,但透过残屋断橼,看出曾经的气派,这不符合常理。

重台闻言,立马否决了他这个提议,“这宅子鬼怪得很,还是别进去了。”

“我们淋得起雨,可前面那位不行啊,还是进去吧!”闻书瞟了一眼前头的陶铭悦,半挖苦半提议道。

经过他们刚才那一番对话,重台心下以了然,闻书绝对是那条白蛇,而且留在自己身边也是别有用意,对她是十分戒备,她的话一概不听。

他反讽道:“进了古宅,好方便你动手?”声音不重,但很有力量。

“现在动手于我有什么好处?加上你们那点微不足道的修为,能打得过那百十号人?”闻书不屑。

被人看轻的重台面色自是不好,刚要反驳,却被陶铭悦拦下,“我们进去瞧瞧吧!”

不等重台启唇,他接着道:“落日却没归鸟,而树上鸟窝却是不少,这屋外也甚是诡异,那不如去屋里,至少有瓦遮头。”

重台抬头向树梢往前,果不其然,鸟巢比比如是,但个个空空如也。这一点他倒是一直没注意到,这让他不得不佩服起陶铭悦的洞察力。

他再无异议。

四人纷纷下马,将马匹绑在屋外的一株樟木上,才徒步走至门前。

即使心下了然,这儿绝没有人,但陶铭悦还是习惯性地敲了敲门,震落了不少灰尘。

在他身侧放闻书白了他一眼,直接推门而进,真是迂腐!她不满地嘟囔着:“又没有人,敲门给鬼听啊!”

最后一个进门的陶铭悦不予理会,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那扇楠木大门。

“咚--”随着最后一丝门缝合上,屋外的天空一下子阴暗,惊得马匹嘶叫,但屋内四人却无一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