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1 / 2)

“呵!和我……呃……噗!”,五脏六腑一阵翻滚,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白面纱,血珠顺着帷幔,滴落在衣裙。洁白如雪的衣裳,鲜艳如梅的残血,在这初夏的森林里格格不入。

看来最后一鞭还是伤了元气,现在能稳住身形,她已然是用了全力。

还好猎物已搞定,只要吸了粟粟的仙气,自己一定能恢复七八成,等修养好,自己的功力一定会大增,届时再来找那秃鹰报仇!

血腥味随着晨风,飘向芦苇丛外,飘到一队十来人的押镖人鼻尖。

为首的是一个玄衣男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赫然是魔界太子--越冥的模样。

穿着不及九重天上华丽,但也是用江南上好的丝绸制成,却用了专门的纺织技术,消了表面反射的光,也减了由此带来的不成熟感,脚上马头靴是用特殊布料制成,耐穿又透气。

他的身形虽不是一行人中最高大挺拔的,但浑身散发的英气,让他从其中脱颖而出,让人一眼就看穿他是这些凡夫俗子的领袖。

显然,这位就是误落凡尘的越冥了,第三世转世成为名满天下的御风镖局的少主,没了前世记忆,他仍有那股王者之气。

陶铭悦一向过着刀口舔血日子,对这气味十分敏感,长久以来积累的经验告诉他,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犹豫了一番,要不要去管这闲杂事。

最终他还是挥手示意随从停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竖耳倾听。

可四周是如此的宁静,除了偶尔的鸟啼声,别无他响,静得有些可怕。

他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儿,还是听不到别的响动,于是给离他最近的两个随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

不等随从点头答应,陶铭悦就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声响发出。

卸下重担后的黑马刚想发出愉悦的叫声,却被陶铭悦的一个眼神杀制止了,它可不敢惹怒自己的主人。

身后的随从显然是没有主人这般好身手,不仅动作慢了几分,落地时也稍稍扬起了尘土,但他们始终是训练有素的镖客,比起常人,身手也是了得。他们也学着陶铭悦,安抚了自己的马匹,不让它们发出一点儿声音,怕惊了未知的敌人。

三人小心翼翼地向芦苇丛里走去,下脚尽量轻缓,确保不会打草惊蛇。

那棵结满果子的杨梅树还是屹立在那,即使挨了稍稍那么多脚后,依然是硕果累累,鲜红欲滴的果子令人垂涎三尺,怪不得有“望梅止渴”这种说法。

他们轻轻拨开了芦苇草,可还是扬起了些许芦花,如新雪般洋洋洒洒,刚好落入重伤的白蛇眼中,没了以往看雪时的浪漫,她现在只剩下心惊。

来人敌我难辨,何况现在的白蛇虚弱至极,刚才被突然飘在空中的芦花一吓,已是半跪在地,支撑身体的手微微颤抖。

如今的她,就算是一个蹒跚的老人家也能打不过,所以她决定先避一避,修为总会在有的,可命丢了,就什么也没了。

她默念咒语,用仅剩的一点点法力,将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

她换了一套嫩黄色的劲服,隐了斗笠,发型稍稍有些凌乱。嘴角处的鲜血保留着,领口处也是有斑驳血迹,仰面躺在了地上,与重台和粟粟融为一体。

待她伪装好自己后,因法力全无,再也支持不住,昏死过去。

这时陶铭悦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树下,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眼前的场面还是令他吃了一惊。

在不过一丈方圆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三个人,不对,是三只妖!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陶铭悦背着手,微微低头沉思着。

自打他上次重病捡回一条命后,他就有了一双不同寻常的眼,可以看穿任何妖魔鬼怪的真身,只是他付出极大的代价,有点得不偿失。

在开始感伤的前一刻,他立马断了回忆,开始专心分析眼前的“战场”。

三妖皆是仰面躺着,绿衣女子和赤衣男童头朝着自己,而那个黄衣女子却是与他们相反,是脚朝着自己,可能不是一伙儿的。

离自己最近的女子是只玉米精,身上无外伤,面色除了苍白了些,也无异样,不知何故就晕了呢?

而那个男童是只重楼精,和玉米精挨得挺近,而且倒向也是相差无几,应该是一起的,表面上也无外伤,只是嘴唇发紫,应该中毒无疑。

玉米精的法力应该是最弱的,毕竟照倒下的位置和距离推算,她应该是在十岁模样的重楼精后面,寻求他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