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很欢快地啾了一声,表示沒问题。
文旲走到她身旁,替她拿下发髻上的一片落叶,柔声道:“回屋罢,吃食一会就凉了。”
她点了点头,二人一齐回到屋中。因他们两人还未吃,阿角和阿萝都端端正正踞坐在案边。
除了有些糊味,味道还算尚可,第一次下厨就有这般厨艺,很不错了,下次能掌握好火候,那厨艺便能更上一层楼。
“哇,这菜……”沒等阿角说出“沒阿姊烧得好吃”,朝光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这阿角别是说什么不好的话.。
文旲的声音里透着失望,“今日天沒亮便开始做,废了好几次才做好,手都被燎好几个火泡,不成想还是不行。”
“沒有的事……你别多想。”她觉得自己真够笨口拙舌,想不出安慰他的话,便多吃几口表示很美味。
末了又反应过来,他的手是为给她做朝食起的火泡,拉着他上楼,他拿眼一瞥紧握的双手,笑而不语。她看不见他神情,不知道此时他已经无声地痴痴傻笑起来,嘴快咧到耳后,一副傻样。
若无容在,定会嗤笑一声“奸滑小儿”,那点皮肉伤略施术法就会自愈,偏他不,留着伤口用小伎俩骗取了她的怜爱。
朝光替他挑破手上的火泡,又敷上上好的金疮药,“这几日别踫水,过些天就好了,还有你做的吃食很好吃。”
温热在指残留,心头依旧跳得厉害,热气灼烧着脸庞,他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
“莫骗我,我知道自己的厨艺不行。”他话锋一转,眼波微漾,声音温柔的滴出水来,“不过,你能这样说我很开心。”
“我不骗你,除了有些许糊味,味道还尚可。”
他抿唇一笑,“好,我信你。”
温和的嗓声若山间佛风过境,玉石坠落清泉的雅澈。她想能有这般不俗的声音,长得必定不会差罢,然后想沒想便说了出口,“你声音这般好听,一定长得很好看。”
该怎么回?文旲犯了难,怎回答都不太好,说自己好看显得太过自恋,若说自己丑,他不愿在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微风徐徐吹过槛窗,扫在朝光脸上,髻上的宝带随风款摆。脸渐渐灼热起来,烫得紧,就算吹来再多的风也散不了热,她捂住脸一头埋在膝盖上,沒脸见人了,她居然说如此羞人的话。
狐狸耳朵因为她的情绪不受控制地露了出来,九只尾巴怏怏垂在身后。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脸上,“我不知道自己好不好看,但你可以亲自感受一下。”他笑吟吟地看着她,声音裹挟丝丝缕缕的哄诱。
朝光一惊,连忙抽手,但那人的手好像与她连在一起,怎么甩也甩不开。文旲看着她,无措的神情里并沒有半点羞涩,方才她脸红也不是因为他。他松开手,见她连忙拍着胸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一切不能操之过急,凡事徐徐图之。
“是在下失礼了……末曾想朝光反应如此激烈。”
她垂头吟思,自己是不是反应过激小题大作?她是个瞎子,要知道一个人的长相也只有这种办法。是了,她忘了自己如今并非正常人。她方才拉过他的手,昨晚她醉酒,肯定也是他将自己带回家,再想想刚救下他时,她明明还调戏过人家,怎现在又不好意思,想罢,她又捂住自己的脸。摸下脸又怎么了,为何这么娇情,就个就算是吃豆腐也是她吃人家的,吃亏的人是他又不是自己。她十分懊恼,有苏朝光,娇情病得治!
她讪笑着,忙摆手,“没有沒有,是我脑子浆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