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1 / 2)

雨越下越大。淅沥的雨水从车窗外流下。

坐在车厢内的四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属于这一届的那些选手录像,十二岁到十八岁之间的选手们在上镜时无一不尽力表现地格外冷酷。如果安夕看过往日比赛的录像她会知道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当你被选中后,大哭大闹大喊甚至卑微祈怜没有任何作用,一旦你这么做了,他们就会知道你的内心防线已然崩溃,有些人会将你定位成最先消灭的目标。

大部分的弱者在比赛一开始后会被率先淘汰,物资在有限的时间内重新被分配到不同的强者手里,之后则是强者之间的优胜劣汰。

此时再说不想杀人是矫情的。

安夕看了亨利一眼,那孩子在录像里的表现要比他姐姐好上不少,十二区爆了个大新闻,姐弟一同被选成为“贡品”,在直播采访时,艾琳·巴克特脸色惨白,好似随时会晕过去。

亨利同她比,倒是镇静了许多。

“你俩会被许多人当成首要目标——”黑密斯终于说了句“人话”,尽了一点指导人的责任,不再像先前一样对他们不闻不问。

火车在高速移动,驶进山区,凯匹特越来越近了。

“你还有别的建议吗?”

“我的建议是……如果你能自己活下去,不要管别人。”

亨利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度惨白。

安夕立马知道她展示出的“力量”至少一半是做了无用功,黑密斯仍对他们持悲观态度。

“可我们会一起活下去。”她决定不再使用小伎俩。

黑密斯看了她一眼,不甚有诚意地咕哝了一句,“值得敬畏。”

火车驶入了黑暗之中,失去了雨声的庇护,风声使人愈发不安。

她握住亨利的手,这是她能给予的最大安慰,希望他能从这具身体中感觉到一点他死去姐姐留下的力量。

也是叫他明白她并不是什么阴险邪恶的鬼怪。

随着一丝光芒落入车厢内,凯匹特终于临近了。

而安夕见到它时的第一种感觉是,她再也没有见过这么多浮夸的颜色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