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怨灵的法力不高,冤有头债有主它们也不会去找不相干的人,大多数报完仇结束因果缘后便魂飞魄散了。
所以一般没有天帝的命令,昙梵不会主动插手怨灵的事情,因为这种因果问题本事就难以判断谁是谁非,若是误杀了,岂非令这些怨灵白白经历了一遍冥府的酷刑。
昙梵一脸严肃显得格外正经,就像适才违反天帝命令的人不是她一样:“没有天帝的命令我们怎么能擅自行动?”
白泽扫了眼一地的趾鼠妖尸体嗤笑道:“昙梵神君真是我神族遵纪守法的第一人。”
昙梵官场沉浮几百年,旁的学没学到难说,但是脸皮是练得有墙厚,她欣然地接受了夸奖,向海殷城走去。
白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反常态,既没顺着这点嘲讽也没继续闲撩,他沉默地跟在昙梵身旁走了一段后道:“你不觉得那位美人儿有些奇怪么?”
寻常怨灵身上一般都会有很重的怨气,而且因为是靠生前的执念支撑,所以记忆更不会受损。
但是这位姑娘不仅记忆全失身上也干干净净,若不仔细看与活人的气息相差无几。
昙梵一点头:“所以?”
白泽懒懒道:“我只是觉得比起去找祇阳这个大老爷们儿,这个美人儿的故事更有趣一些。”
昙梵神色不变地敷衍道:“确实可惜,不过天帝的命令不得违背。”
白泽:“若不是亲眼见昙梵神君违背天帝命令斩杀了数十只趾鼠妖,我真要相信了。”
很好,这个把柄看来是过不去了。
昙梵假意劝道:“白泽神君既然有兴趣不如将那位姑娘带上,反正都顺路,你也可顺道帮她弄明白她的身世。”
最好带着你的美人儿远走高飞,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昙梵神君想想诱我犯规?”白泽眼睛微弯,“不,天帝的命令不得违抗。”
...
昙梵被自己刚说的话反驳了一时竟然无言以对,索性端起一张高深莫测的表情继续去做她的没嘴的葫芦。
白泽侧头打量了下昙梵的表情,挑眉含笑道:“你刚刚在心里骂我?”
昙梵面无表情:“白泽神君多心了。”
“让我猜猜,”白泽摸了摸他下巴,“你在骂我不是东西?”
昙梵神色不变:“白泽神君多心了。”
“没关系,挺多人都骂过我不是东西的,其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昙梵脚步一顿,“没想到白泽神君还挺有自知之明。”
白泽拖着音,声音暧昧:“不过一般在心里骂我不是东西的美人儿,都对我有着某些‘不可言说’的想法。”
昙梵被这番大言不惭的话震得目瞪口呆,就脸皮而言,她实在是甘拜下风,她嘴巴张合了几次,最终干巴巴道:“白泽神君真多心了。”
昙梵和白泽刚走到海殷城门口就看见城中百姓和捕快将两名修真少年从城中打了出来。
两名少年看上去应该只有十七八岁,拿着手里未出鞘的剑抱头狼狈不堪地从城中跑了出来,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上沾满了各种脚印、饭菜,稍胖的少年头上被砸了一个生鸡蛋,鸡蛋清和蛋黄混合在一起,夹杂着蛋壳顺着他的头发流了下来,另一名少年情况稍好,头上挂了三片环保色的烂菜叶子,两人又羞又恼脸涨得通红。
稍瘦些的少年边跑边气急败坏道:“我们都说了我们是奉师父之命来帮你们除妖的,你们怎么就随便打人!你们讲不讲理了!”
领头的百姓怒骂道:“呸,你们这群修真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快滚!要不然我们见一次打一次!”
在人界修真之人地位颇高,历来都是极受人尊重,虽然近些年来装神弄鬼的骗子有些多,多少败坏了些他们的名声,但一般只要有点真才实学都能受人尊敬。
这两名少年也是正统门派出身,为何会受到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