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常常能看见它们破开活生生的孕妇,取胎而食,手段极其残忍。
血腥味的尽头是一个依山而建的村落,村落火光冲天,浓浓的血腥味隔着云层都能闻到。
火光中数十只三人多高通体灰褐刚毛的趾鼠妖正贪婪的撕咬着人肉。
趾鼠妖前爪四趾,指尖细长坚硬且极其锋利,后爪巨大有五趾,背部佝偻,身体半立,面目狰狞,爪趾上沾满了血和残肉,人血从裂齿中流出。
一只趾鼠妖巨大的后爪踩踏了草房,利爪拎起一妇人小心翼翼地划开她的肚子,两趾从中捏出一个还未成型的胎儿,表情贪婪,齿间口水和鲜血混杂的流了出来。
昙梵祭出长刀,反手对着只那趾鼠妖的颈部划了一刀,一脚踩在趾鼠妖的背上,长刀成弧线飞出,两只趾鼠妖的头颅滚落在地上,片刻之后妖身才缓缓往前倒下,溅起两圈的尘土。
趾鼠妖见状急忙丢下手中的人肉残块向四周仓皇而逃。
闲事都管了,回去还得挨批,若是再让它们跑了岂非气都没地方撒?
昙梵翻身向后手掌触地,在地上布下了一个金色的法网,给方圆五里下了个禁制,将所有趾鼠妖都困在其中。
趾鼠妖见逃跑不成便想用村民来威胁,昙梵毕竟只有一个人没有三头六臂,若这些村民四处逃散她就算想救也无能为力。
“聚在一起,别跑散了!”
没有人回她...
也没有惨叫声...
...
有点尴尬...
昙梵一边忙着和几只趾鼠妖斗法一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这些村民竟然已经自发地聚在一旁,想要抓他们的趾鼠妖则被白泽的法器挡在外面。
昙梵一边惊奇白泽竟然会干正事一边向那群村民扫了眼,只见一众衣服破烂不堪灰头土脸浑身是血的村民战战兢兢地蜷缩在一起,一个脸庞白嫩衣裳整洁的姑娘在其中极其显眼,而白泽就在这位姑娘身边耐心地低头安慰着,那眼神又温柔又多情。
昙梵落地一个趔趄,差点一脚踩进一只还活着的趾鼠妖的口中。
...
还能不能行了!撩骚能不能分场合?!
昙梵嘴角抽搐地将剩下的趾鼠妖都解决了,等她好不容易打发完围着她向她道谢的村民后,发现结果白泽这个不着调的玩意儿竟然还在和那姑娘‘难分难舍’。
那姑娘一身淡蓝色齐胸襦裙,生着一张瓜子脸,鼻梁挺直朱唇小巧,确实算得上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美人儿,看穿着打扮是哪家大户的千金。
只是这位美人儿目光呆滞,总是直直地盯着一处,眼珠像是不会动似的,看起来有些瘆人。
白泽在一旁低头温柔地哄道:“没关系,你不知道你叫什么也没事,那你知不知道你家在哪儿?”
寻常人转头是眼睛先转脑袋再转,而这位姑娘眼睛不会转只能脑袋先转再带动眼睛转,显得十分木讷。
她停顿了良久儿,才慢慢道:“我没有家了。”
白泽对美人儿一向有数不尽的耐心和用不完的温柔,他脸上不见丝毫不耐,柔声问道:“那你这是要去哪里?”
姑娘低头似是深思,她说话的语调很奇怪,明明是一句话却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天峰山。”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像用尽了周身的力气一般,不管白泽再问什么她都不再给一丝反应。
白泽递了个询问的眼神给昙梵。
虽说你的敌人永远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但是昙梵和白泽只是单纯的不睦,并没有将其当成对手一天到晚揣摩他的心思,是以她接收到眼神后一头雾水地看了回去。
俩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半天后昙梵才有些反应过来,“你若想带就带上,多一个人也不碍事。”
正好我犯一次规你犯一次规还能扯平,省得给你向天帝告状的机会。
“怎么会?我和你这样的...”白泽看着昙梵用袖子混不吝地将脸上趾鼠妖的血迹擦去,顿了顿,随后面不改色地说完,“美人儿,同游,怎么会想再带上一个,而且一碗水总难端平,到时候你们俩争风吃醋怎么办?”
昙梵自动过滤了白泽的淡话,“那你是想干什么?”
白泽摸了摸下巴,“怨灵,你不管?”
怨灵是冥鬼的一种,人死后若有极大的执念,能在在冥府的刀山火海十八种酷刑里走过一遍并且熬住不魂飞魄散得便能成为怨灵。
但准确点来说,执念不只有怨恨,对一切求而不得却又割舍不掉的都会形成执念。
只是在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痛苦面前,凡世间大多数执念都不过尔尔,也就只有本就源于痛苦的怨恨,才能撑着肉体凡躯走下来,毕竟越痛就能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