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霖礼貌地握了握她的手,说:“你好,我在科室工作人员介绍表里见过你的资料,白芷也和我说过你,谢谢你以前对白芷的照顾。”
“别客气,我和白芷是朋友。”李莹语调轻快地答着,接着转了词问我:“白芷,长霖,卢亦和赵凛都是你在基地训练时的好朋友?怎么大帅哥都只围着你转?”
我想了想,认真地说:“因为美好的事物都需要衬托,他们和我在一起更显帅气挺拔,和你在一起可能会自惭形秽。”
纪长霖和我相牵的手用力地捏了下我的手掌,对李莹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身边的人会更帅。”
“李莹,你为什么也在这?”我问。
李莹正被纪长霖一句好话说得眉目含春,听见我的问话,却避了我的目光答道:“今天是我妹的二十四岁生日,本来说好在北京给她庆祝的,我和爸爸已经给她订好了酒店,谁知她临时取消了,让我赶来这里,说要给我一个惊吓。”
“你妹妹真有意思,有这样的好姐姐护着,可以胆大妄为的行事哦。”我取笑说。
“算了,别说她这个神经病,她随家人来广州学习工作后,就不和我这个堂姐亲了,我和她有近一年没见了,今天约我来,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她,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复。”李莹低着头说。
“那先去我们的包厢坐着等她吧。”纪长霖说着按开了电梯门。
“白芷,杜朗前一阵子不是来广州一个多星期吗,你知道他来做什么?会女朋友吗?”李莹一边跟着我们进电梯一边问。
杜朗哥不喜欢李莹,我现在是该说真话让李莹不要放弃,继续追求,还是该说假话让她断了念想,重新去认识别的男孩,不用在杜朗哥身上浪费时间呢?我习惯性地看向纪长霖,纪长霖微眯着桃花眼,似理非理,似听非听地望着我们。我摇摇他的手,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一点,脸上还是一幅事不关已的模样。
我决定实话实说,以图省事方便,“他还没有女朋,你要抓紧机会呀。”
这时电梯已到五楼,我们相携而出,纪长霖和我相牵的手一直没放开,我也习以为常似的由他牵着。
这次来秦朝,我身心放松,随意看着我们经过的包厢的名字——三公,九卿,书同文,车同轨,修长城,筑灵渠,通水系,三皇,五帝,梦长生,度量衡……这些都是秦朝时期赢政在位时的功绩和发生的相关事件,看来这包厢的名字还是有讲究的。纪长霖带着我们在“征百越”前停下推门进去。
“麟,子冉呢?”一进门,纪长霖看着坐在茶几边斜对门口方向的男子问到。
包厢里坐着七八位年轻公子哥,光线不太明亮,我本来对他们一无所知,现在看在眼里都长得差不多。
那位叫麟的男子指着坐在沙发角的另一位男子说:“苏莱刚才从外面进来时说撞见门口有人找他,子冉就出去了。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麟说完好奇地看着我,也看着我和纪长霖牵着的手。
后面进来的李莹一听到苏莱的名字,顺着麟指的方向走过去,“苏赖!你也在这?我妹呢?”李莹女汉子般的声音响起,问完那边又忍不住瞥我一眼。
我看向叫苏莱的男子,已开始适应此处光线的我发现苏莱的目光在和我对望时呆滞了数秒。但他很快把目光错开,看着李莹说:“姐,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你可是她姐。”
“苏赖,别装了,你从小就喜欢我妹,有她的地方就有你,你就象一幅赖在她身上的膏药,你要是不知她在哪,谁信,要不我们也不会给你更名叫苏赖了。”李莹这回放低
了些声音,仿佛不想太多人知道,但又不得不说,因为李莹也在找这个妹妹。苏莱和李莹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熟聊起来。
纪长霖让我坐在他身边,对麟说:“没关系,我们聊我们的。让人送杯开水过来吧。”
麟按响服务铃,等待中,旁边另外两位公子哥凑过来与纪长霖和麟一起说着话。我百无聊赖,看着眼前的酒杯,里面的酒喝剩一半,那酒是纯正的朱红色,在这半明半暗的灯光里如同琼浆一般,色泽柔和润亮,我在酒里和杯沿闻到了子冉的气息,我端起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子冉的气息更浓了。我突然想尝尝子冉喝过的酒是什样的,而且我从未喝过酒,人生中总有很多第一次,就让今天成为我的第一次喝酒吧。如果子冉等会知道我喝酒了,会怎么反应呢?我很期待。
乘纪长霖不注意,我仰头一口喝下杯里剩下的酒。放下杯子的那一霎,有束惊疑的目光从苏莱那边射来。那个苏莱,怎么那么奇怪?我一边想着,一边感受着这酒是什么味啊?似是润滑无比,口感极佳却又似有着一种不该有的什么东西掺杂在里面。酒味分辨间,忽感喉里一片辛辣,眼前天旋地转,思维能力下降,这酒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碰就让人不能自控。
我双眼开始迷蒙,身上渐热,把外套脱了,还是热,我轻扯着无领的丝绒裙,伸出另一只手找到纪长霖的手拉住,把身体靠上去。纪长霖怔了半秒侧头看向我的眼睛,一摸我的脸和脖子,和大家说声失陪,拿起我的外套,给麟打了个眼色,扶着我一句不吭向外走去。
麟跟了出来,看着我的样子很吃惊。
“你帮我查一下刚才那杯酒是怎么回事。”纪长霖一边扶着我一边说。
“那是子冉喝剩的酒,我刚才看他没什么异样啊,不过那杯酒是苏莱倒的,我去问下苏莱。但如果真是他做的手脚,他必不会说实话,要查他的动机,可能需要一点时间。”麟说。
“子冉被谁叫出去了,你知道吗?”纪长霖问。
“是苏莱刚巧从面进来,然后说门外有人找他。我当时正和雷少说话,只听子冉说出去一会,也没留意是谁。”麟说。
“嗯,那你帮我慢慢查,有消息告诉我。帮我和雷少和卡少说声我先回去了。”
“行,有事给我电话。你们小心点。”麟说。
他们说了这许多话,我很不耐烦,紧紧搂着纪长霖的腰,把身子贴上去,我想把手伸进他衣服里,但我还认得出他不是子冉,我不能那么做。只是他身上那熟悉又另人安宁的男性气息象亿万条虫子爬在我的皮肤上,心田里,我控制不住地想要和他亲近,我用脸蹭着他的脖子,咬着他。他被我缠得无法走路,只得打横抱起我急步向电梯走去。电梯里他背对着摄像头,我被他护在怀里,我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脖子,脸在他胸膛上不停地蹭着。
终于来到车上,纪长霖用安全带把我固定在副驾位上,打开车上的矿泉水湿透了纸巾擦着我的脸,我的脖子。冷冰冰的水珠在我脸上脖子上滚着,很快被蒸发干净。一阵阵的湿冷让我有了瞬间的清醒,我强制自己坐稳在副驾位上。纪长霖启动了车子,飞快地驶离秦朝。但不一会,那种燥热又袭来,我摸索出骨剑,准备无法忍受时刺自己一剑。纪长霖见状把车停在一边,将车上所有的矿泉水拿给我,收了我的剑,说:“受不了时就用水洗脸。”
我想问他我怎么会这样,可是我兴奋得不想说话,只想抱他,为了打消这念头,我拧开矿泉水一瓶瓶地往身上倒。纪长霖的车子开得更快了。就在水被倒光时,车子终于停下。他扶着我进了电梯,他的气息象是稠甜的蜂蜜,而我是只饥不择食的蚂蚁,一下就粘了上去。我紧贴着他的身体,想象他是子冉,伸手想抚
摸他,想吻他,我不知道那酒怎么了,效力不但持久还有愈来愈烈之势,我完全不想控制自己,只想即刻享受某种片刻的欢娱。那酒色泽绛红,似属金,但后劲焰艳灼烈,却属火,里面似有药物,又属木,这火克水来水渐弱,水生木来水退势,我的意念此时丝毫不起作用。
纪长霖一手圈我在怀,一手按着我的头在他肩侧,使我不能动弹半分。
电梯再打时,纪长霖对着1808的门急促地叫:“邱姨,麻烦你快开门!”
门里悉悉索索声传来,门开时,纪长霖抱着我如急风般进入里面的房间内,关房门前他对邱姨说:“邱姨,麻烦你帮我去最近的药店取甘草,绿豆,菊花各五钱,陈皮,菖蒲,连翘,金银花各三钱,放一碗半水,煎20分钟后拿来给我。”
纪长霖让我站在地上,拿来睡袍要我把湿的衣服换了。他打开门走出去,我却不想换衣服,整个人迷迷如痴醉,心里想着子冉,却追着他的身影,追到门边,他在外面拉着门,我打不开。他命令我必须马上换衣服。我想着换了衣服他就会进来,胡乱地把衣服换了,在房间里叫他。他不理我,我开始哭泣,我不知为什么哭,其实我现在比之前更兴奋,一种恍恍多欢,通神灵梦圣境般的愉悦。他还是不理我,我开始踢门,他仍不理我。我热得很,又把衣服脱了,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就躺在床上摸着自己。
纪长霖听到里面没了动静,该是害怕我出事,开门探个头进来,我却一下从床上跃起冲向他。他闪身进来把我抱住,按回床上拿被子卷起我,整个人压在我的被子外,他被我折磨得累了,喘着粗气,眼里无奈又煎熬。我全身不能动,只是不停地呻呤,如果子冉在这里他会不会遂了我的愿?。
“白芷,你中了药,等会解药来了就没事了。”纪长霖说话的声音很干涩,他口渴了。
我只是醉了,为什么要解药,我想子冉,想子冉,想子冉,但是我却吻着避无可避的纪长霖的脖子侧,还有他一边的耳朵和头发。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邱姨端着半碗药进来。纪长霖连着被子扶起我,合着邱姨把药灌进我口里。我对纪长霖的折磨又持续了半小时后,被灌进的药似是抽走我所有的心神,那些愉悦和燥热的感觉渐渐没了,我也精疲力尽,一下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