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2)

读研究生的想法她连杨致远也没透露,她隐隐觉得,一旦他了解到她心里的这点小火星,他会耐心又执着地一点一点磨灭它。

回北京还不到一周,夏晓松就打电话问夏晓芙什么时候回广州,说夏爸爸病情有点反复,颅内压升高,又昏迷了一次,刚醒过来,医生又下了张病危通知书。杨致远让她别急,在北京多休息几天,身体还没缓过来,又回去,会把自己也折腾病了,而且夏爸爸在重症监护病房有医生护士,她回去也做不了什么。

夏晓芙在苏州街的小房子又忙活了两天,说是收拾归置东西,准备周六上午的航班到广州。

周五凌晨两点,夏晓芙接到夏晓松的电话,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她父亲颅内出血抢救无效刚刚去世了。听完电话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楞了半天。

杨致远问她怎么了,她木木地说“我爸去世了。”

然后浑然倒下,她感觉到的不是悲伤,而是愤懑和气馁,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知道什么是父爱!就是一次也行啊,让她知道父亲的爱是什么滋味,一次她就满足了,可是他连一次机会都不留给她!

在夏爸爸的葬礼上,夏晓松和夏晓梅嚎啕大哭,就是她嫂子,也拼命哭得呼天抢地。唯独夏晓芙,沉默着,不落一滴眼泪。

葬礼过后,全家坐在一起商量父亲身后的家事安排。夏晓松说父亲住院十几天,已经用了差不多二十万,夏晓芙十五万,妈妈拿了五万。

“爸爸的墓地5万够吗?”夏晓芙问。

“够了。五万只多不少。”夏晓梅说,她公公去年刚去世。

“爸爸的墓地,该我做儿子的买。”夏晓松闷声说,父亲的去世,多少唤醒他作为儿子应有的担当和责任感。

“我同意,按咱们客家人的风俗,爸爸的墓地,由儿子负责。我再给你转7万,五万是爸爸的住院费,另外两万给妈妈当生活费,以后我每年给妈两万生活费,其他的事情你们商量,只要妈同意我就没意见。”夏晓芙说。

她姑姑旁敲侧击地说,夏晓芙应该带妈妈去北京住一段时间,让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夏晓芙笑笑,不接话茬。

家里的事,对夏晓芙来说,越简单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