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芙每天晚上都和杨致远视频,看看阿猫仔,也让它看看她。
她觉得,比起对父母亲人的牵挂,她的内心深处对阿猫仔的牵挂要深厚的多。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他们深爱的最牵挂的人,挤得满满的。父母有他们的儿子孙子小女儿,哥哥有他的妻子儿子,夏晓芙是这个家的孤儿,哪个心都没有她的立锥之地,唯独阿猫仔,她是它的整个世界。
杨致远说,阿猫仔像是知道妈妈有重要的事,不得不出远门似的,前几天很乖,努力吃罐头和猫粮,虽然比平时少了点,但看起来还算正常,但这两天明显食量少了,沉默少喵,逗猫棒也不追了,每天蹲在阳台上,望着窗外发呆。
夏爸爸术后也一直住在重症监护病房,请了两个护工,轮班照顾。
看他病情稍稳定,夏晓芙暂时回了北京,计划一周后再回广州。
回北京后,她大门未出,整整在家呆了两天,除了睡觉就是陪着阿猫仔。在广州的一周,把她累够呛。他们在医院附近的快捷酒店开了两间房,酒店环境嘈杂,加上心情焦急烦闷,一天只能勉强迷糊四五个小时。有天下午她在医院实在困得头疼,竟然躺在医院走廊椅子上睡着了。
第三天去青柠医院做工作交接,恰好梅锦书微信她,俩人很久没见了,约了下午五点在燕莎附近一起吃个简餐。
一见面,梅锦书就说夏晓芙瘦多了,夏晓芙开玩笑说,“今年犯太岁!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才按下葫芦又起了瓢,一年没消停。”
梅锦书时不时发个微信给夏晓芙,看似都是随意的问候,但时间长了,夏晓芙心里感到温暖之余,有时也会纳闷,为什么他们一起看完演唱会后,他联系她更殷勤,俩人关系好像也更亲近,却又更坦荡更真诚,像家人似的。
他们简单地聊了下夏爸爸的病情。
然后梅锦书问她关于工作有什么打算,夏晓芙说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不过她最近突然萌生了再去读书的念头,想读个妇科的研究生,以后还是想回医院临床工作。对一个医生来说,治病救人才最能体现人生价值获得成就感。梅锦书很支持她的想法。
“医美市场是被资本控制的,而医美医生也很难独善其身,不被资本挟持,资本是最血腥和肮脏的,只有愿意与它同流合污的医生才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你思想简单,还有点傲气,让你降下身段屈就迎合市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从长远职业发展来看,还是回医院临床会让你更开心,不定有一天我见了你,得叫你一声夏教授呢”
夏晓芙禁不住“哈哈”乐了,梅锦书这“夏教授”喊到她心里去了。
“还来得及吗?我这年龄。”她有点迟疑,但目光里有期待,她希望得到更肯定更热切的支持。
“当然来得及!你一定能考上北大医学院的研究生!”
梅锦书毫不犹豫回答道,好像夏晓芙上北大医学院已经是件板上钉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