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南斜睨她一眼:“你确定要跟我聊这个?”
苏清淼点头如捣蒜:“要坦然接受你的过去嘛,你说实话我也不会生气的,婚都结了,还怕啥啊。”
“没有。”或许是幸存者偏差吧。“因为对外说了事业为重,暂不娶妻,没来由投怀送抱的都不是正经女人,良家姑娘没事不往我面前凑。”
这么说,她还真是荣幸哦。
“那你以前有和女孩子交往过吗?”
问完她都想咬自己的舌头。
他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连个前女友都没有?
她是因为职业所限,很少跟男孩子接触才单到现在,另当别论,他那么优秀,说不定前任都排了几条街了。
可千万别给自己找不痛快,问什么分手原因或者前任的性格喜好。
陆司南坦白道:“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
苏清淼猜测:“毕业季就分了?”
陆司南摇头:“没谈那么久,还没到一个礼拜就被那个人知道了,他把我关在一个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关了三天,除了进来送饭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三天后我被放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女生被他逼到国外避难去了。”
如果是她想的那样,“那个人”应该是指陆潮生。
太恐怖了,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啊。
她又问:“是不是你心底的朱砂痣眼里的白月光落得这么惨的下场,所以你反抗了,和他翻脸,跑到美利坚找她去了?”
哪有那么浪漫。
陆司南讥诮道:“交往不到一周,隔了三年,样貌都模糊了,只是那时候我才明白,不强到脱离他的掌控,我连一个姑娘都保护不了。”
她很难想象他孱弱而不堪一击的青涩时光。
奋发图强的励志传奇,古往今来有许多成功的典范,但近在咫尺的只有他一个。
要说父母的绑架和控制,普通人多多少少遭受过,她自然也不例外,但像陆潮生这么极端的简直闻所未闻。
她斗胆问陆司南:“你恨他吗?”
陆司南说起这些已经很淡然了:“谈不上恨。”
如果连亲生父亲都恨,他得恨多少人?
那些使用下作手段还嚣张得要命的蛇鼠之辈,要比陆潮生可怕多了,他要是没在人间炼狱呆三年五载,在藏着杀机的游戏里,通不过第一关。
苏清淼突然很后悔之前说了那么多刺激他的话:“这得犯法了吧,不能申请保护吗?”
陆司南觉得她天真:“如果法律完善的话。”
像陆潮生这样的做法,只要一句“家事”就不了了之了。
苏清淼心疼地抱住他:“不要站在黑暗里了,邪不胜正,只要你足够光明磊落,一定能讨到一个说法。”
陆司南笑了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头:“我不站在光明里,怎么能触碰到你,你是人间富贵花,娇艳欲滴呢。”
苏清淼听了十分受用,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都说男人的甜言蜜语听不得,还是要看情境和心情。
他低沉的轻笑声刺激着她的感官,她已经无法自拔了。
她牵过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虔诚道:“神明在上,就让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辗转不安,羞愧至死,让心怀坦荡的我们问心无愧,长命百岁。”
陆司南的睫毛颤了颤,配合地重复:“让作恶多端的人辗转不安,羞愧至死,让心怀坦荡的我们问心无愧,长命百岁。”
不知是不是巧合。
话音落了没多久,窗外的雨停了。
聊了这么久,苏清淼忽然来了睡意。
可他的床又大又温暖,她黏在上面起不来了。
她作势挣扎,却想起自己没穿衣服,翘着上身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陆司南将她揽入怀里,深情款款地挽留:“就在这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