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音自打从宗祠里放出来后,成日里就在屋里院里踱步,唉声叹气的,模样瞧着甚是苦恼。
正是愁那娶媳妇的事哩!
按理说,这是件最不该愁的事了。单不说夏长音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事,就论他的家世、样貌、才华、品性这类的,都是极好的。
论家世,祖父官至首辅丞相,父亲虽不及祖上风光,但好歹也是朝中从一品的大官。夏府也算得上是官宦世家,夏长音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子。
论样貌,夏长音全然像了母亲,皮相可谓上佳。顾青蓉当初待字闺中,本不应为人所识,却因着姣好的容颜出了名,惹得一众人都排着队上门求亲。
再论才华,夏长音虽不正儿八经地参加科考,可京都中凡有诗茶酒会的,他都会参加,还在其中搏得过些许名声,是受读书人赏识的。
至于品性,路遇乞者给些银钱,见齐衰者过之必趋,这些都是常有的事,每每总是以礼待人,君子所为,并无不妥。
按理说,此等贵公子,应当是各家各户求之不得的佳婿。可这几日,平安央了媒人替夏二公子看人说媒,跑了京都好几十户人家,全给婉拒了,竟像是商量好的一般。
夏府花园。夏平安急匆匆地领着媒婆进来,见了夏二公子。
“怎么样,这秦家说什么了?”
“还是不成。秦老爷说了,她家女儿早已指腹为婚,定了世家的侄儿。”媒婆面露惭愧之色,这大概是她多年从业生涯中硕大的瓶颈了。三十三户人家呢,嘴都说破皮了,竟没一户成的。
“二公子,老婆子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既有话,便说出来。”
“老婆子也是拿钱办事,事没办成,罪过自然都在我身上,我想说的话也并非为自己开脱。只是公子您在京都女眷中的名声确实是不大好。平日里肆意快活,在旁人看来便是不思进取。再说前些日子府上来人闹过事,现下都道您是只喜男子的风流客,还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受罪,生怕守了活寡呀。您又让我一家一家地说媒,这家不成就下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公子您不是真心想找个人过日子,倒像是急需一个妻来作什么名头。既如此,又有哪家愿意把姑娘送上来让您利用呢?”
“诶,罢了。倒是我想得不够周全,差点害了良家姑娘。说媒的事情就此作罢,你也回去吧。”
“老婆子告退。”
夏长音瞧了眼桌上的桂花酥,说是特意寻了徐州厨师应季而做,最是地道,便丢了一块放进嘴里,“看来,得另想别的法子。”
“少爷,不如您就安心科考吧,以您的才能必定榜上有名。待将来走上仕途,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