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我干嘛呢?
小罗说:“不知道。”
于是我去找她。
路程较为艰巨缓慢,我无照驾驶在路上,不断用酒精提神。
“丝绒玫瑰”的结局怎么样了呢?
Cristian死去,乐队分完钱财一拍而散,贝斯手说“我要去山里呆着”,然后就去了,至今未归。他是个面目凶恶的光头,他们一整个乐队都长得像死神战队来人间寻人。我猜他一定成了一个毛发旺盛、体力强大、耐心过人的灵长类生物。
吉他手至今还活跃在圈内,目前可能在边缘摇摇欲坠,马上就得出圈。他长相尚可,但拙劣的综艺技巧使他难以安身立命。这证明情怀也是可以被时间打破的。
我停车,走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湿漉漉的房子里面。Vicki看上去并没有花太多心思等我,她和如今的男伴在沙发上卿卿我我,她的头发多而枯燥,像院子里每年春天都要拔的杂草。男友看上去很年轻。
她亲吻小男友的脸颊,让他一边玩儿去,过来招呼我。
她说:“过来呀,茴茴?”
怎么都这么叫我?过去哪儿呀?我站在原地。
她笑了一下,放任我行动自由。
这房子实在很小,空气中弥漫着隔夜披萨味,令人作呕。
我不明白她如何生活得下去,我当初说:“你怎么不也死了算了?”
她说:“我害怕。”
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是个叛逆中二少女,我问Cristian:“如果你要死的话,会想在舞台中央被脑残粉枪杀吗?像《天鹅绒金矿》里那样?”
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他说:“我害怕。”
于是他独自在公寓冰冷的地板上过夜,被子弹穿破喉咙。
我并不怨他懦弱,我怎么怨他呢?我只是太想念他了。如今Vicki看上去是要揭我伤疤,我也非常害怕。
所有人都会恐惧一些东西,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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