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ki给了我一对挂着小机器人的耳环,我记起来那是Cristian送我的生日礼物。
当时我和罗求索才刚刚十六岁,还是两名漂亮中二美少年,成日对世界报以白眼,世界投我们以空荡荡的风。
Cristian将没有包装的耳环塞进我手里,看见我开心的表情很没有形象地大笑。我觉得我凑近一点能看到他的扁桃体。他假装要一口吞下我的头,结果我只看到他的蛀牙。
Vicki并没有向我解释什么,只是将东西扔给我后重新招呼来自己的年轻男友,意思是快滚吧,不送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耳环会在Vicki手里,也并不太在意。我没道谢就走了,将耳环挂在耳朵上,因为实在没有口袋。
我想我并不需要借某样事物来表达怀念,于是当汽车绕了一半抛锚,我毫不犹豫地将耳环摘下向路边黑心摊贩立下不平等条约,只要到一瓶啤酒。
然后我坐在我们以前的海滩上,给小罗打电话。小罗来的很快,也有可能是我在海边被风吹得暂时没了时间概念。
他和我并排坐下,二话不说就抢我的啤酒。
我说我的啤酒可是拿耳环换的。
他说哪挂耳环?
Cristian送我的。
他听完问我摊贩的地点,没理会我后来的呼喊就迎着海风跑过去。
他回来的时候都有些喘,手里握着我的那挂耳环,塞进上衣口袋。
我说你不准备还给我?
他说,我没带钱,也是拿东西换的。
什么东西?
手表。
好家伙,我认怂,他老人家那只手表我卖了全身器官血液也买不起。
上帝啊,你在让人类习得以物换物之前,能不能让你这些愚蠢又幸运的孩子少一些冲动、多一点智商?
罗求索这时突然发疯,搂住我的脖子,人工将我头一歪,往他胳膊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