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室常年不透光,并且本女孩患有间歇性中老年耳背病症,以至于罗求索来了很久我都没有发现。
我听到电器开合的声音,放下笔扭头就见到他从我的宝贝冰箱里掏出一盒一升的椰奶直接对嘴饮。
这个讨厌鬼。
我走过去夺回我的饮料,问他你要干嘛?
佢不理我,径直穿越我的本体,走到一塌糊涂的画纸面前。
他曾嘲笑我的画是高中体检色弱检测题,原茴你终于为我国教育事业提供了微薄的力量。
我和他相互咒骂、殴打,诅咒对方的母亲和未来的孩子。
而Cristian说我的画很漂亮,像小朋友拥抱太阳一样可爱。他这么一说,仿佛我真的从未长大过。
我已经老了,亲爱的,我亲爱的Cristian。
我又问罗求索,你来干嘛?
他说,有人找你。
是谁呀?
Vicki。
谁是Vicki?
他过了一会儿回答,“丝绒玫瑰”的鼓手。
哦,那个女的。
在“丝绒玫瑰”的最后一场演出里,Cristian与Vicki在千万人聚集的台上接吻。
当时他们脸上都还挂着亮晶晶的彩色碎片,在拥抱时露出稚童般的眼神。这场蛮不讲理霸占娱乐头条很久的吻,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谋划已久,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当时我们可以亲吻任何人。
那一幕被录在《玫瑰派对》结尾。
我第一天见到Vicki,她的妆发将她的脸糊得面目模糊,纹身从脚底一直蔓延到脖子顶端。穿蕾丝吊带和一条结构其妙的西装裤,不断地抽烟。
我猜她三十岁。小罗说她看起来比那年轻,大概二十四吧。我说滚。
她打鼓的样子不知“掰弯”了多少互联网做梦少女,她和Cristian在一起全都拍手叫好,说“早就看原茴那花瓶废物不顺眼”。
错在我太过美丽。实际上我并不否认Vicki的魅力,但Cristian一定不会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