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言不发陪着我堵在市中心晒了二十分钟太阳又吹了一个多小时山风,仿佛经历了大劫大难我俩才到达小罗老窝。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能开一辆正常的车,但我还是没有跟他搭话。所以他将我送到目的地时看上去很轻松,我也是。
下车时我腿脚有些发软,管家装模做样地出来迎接,又装模做样地虚扶了我一下,待我说完“不用”丝毫没有掩盖地松了一口气。
管家:“原小姐,都等你很久了。”
是啊,不等着我这个外人,怕他们一餐家宴吃得膈应。
罗家的不知道该说别墅还是城堡采用中西合璧风格,明目张胆的俗气,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但罗求索的爹妈身子骨硬朗,在每天被金墙银地晃瞎双眼的风险下保持耳清目明,疾病伤痛比我还少一些。
小罗母亲正端坐在沙发上,见了我露出国产电视剧上的慈母表情,拉起我的手就要开始话家常。
罗母:“茴茴,我们家最近请了个本地厨子,会做荷城菜的。特地邀你来尝尝,求索在楼上,你叫他下来。”
荷城哪来的什么菜?不过是偷来世界各地菜品加工加料地改造罢了。我点点头,上楼去叫她儿子。
扶着雕花扶手走过花样古典繁复的长地毯,我差点要以为自己在演落魄贵族回乡记。
推开门见罗求索躺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不知哪儿散发出来的摇滚乐轰轰隆隆。好家伙,躲在隔音墙后制造噪音,还要祸害老娘的耳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杵在门口的我,起身关掉音乐面带疑惑地问:“茴茴?”
我说:“您老是不是还在梦里?梦里需不需要吃饭?”
他点点头,算是记起来吃饭这茬。但身形依旧不急不缓,在桌上的小盒子里咣啷咣啷乱搜一通,翻出一根黑色丝绒颈链,套在我黑不溜秋素面朝天的脖颈上。
罗求索并没有提昨日一时兴起将我活抛田野的事,我也相信他是真的一时兴起。哦,我恨他。
恨也没用,没用也恨。爱也没用,没用也不爱。
我由他友情牵着手臂下楼。
罗父这时已经坐上沙发看报纸,我在远处隐隐约约见娱乐版面印着两个眼熟人头。
是Cristian和罗求索。
他俩仿佛毫不害臊,卖腐卖了整整三年,虽说是被迫的。彩色纸张上两个男孩深情相拥,目光除了缠绵就是悱恻。当时它轰动一时,引发“丝绒玫瑰”粉丝或Cristian毒唯的奋起反抗、哭爹喊娘,纷纷蹦出来无石锤澄清我家偶像肯定不是gay!都怪这狗仔,狗仔傻逼。
不是不是,不是也不会娶你。
而这位干尽天下缺德勾当、要钱不要脸的偷拍狗仔,好巧不巧,正是本人。
我和罗求索看到此情此景,相互都明白了今日主题——为罗家的皇位寻找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