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烈吞下满嘴苦涩又朝阿九鞠了一躬:“在下受命前来给您随侍,还望虫君收了在下。”
阿九叹息一声,道:“好吧。”
遨烈顿时愣了,他被剔除出了龙族,又损了一万多年的修为,已经彻底沦为低贱族类,不,应该是已经没有族类,现在这个新身份还是他哥遨游顶着各方压力许了盐母好处,才得来的,列在虫族里,得虫君认可才行,不然这九天之上将再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事态严重。
盐母让他来给阿九随侍,要得阿九认可才算是虫族新类,摆明了就是要让阿九出气,他已经做好了被耻笑被侮辱也要撑下去的准备,可是阿九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答应了,甚至连其中缘由都没有过问。他想起自己在刑堂内室对阿九的羞辱,顿时觉得喉头压了千钧重,眼鼻酸涩,被隐尊剔族除名时都没有流泪,可现在却是控制不住想哭。他心底一直藏着自卑,所以一直不被隐尊认可,再拼命也没用,最后被剔族除名伤心过后,反而能平静的接受一切了,他合该是这个低贱族类里的东西。
可现在遨烈看着这个一脸随和的虫君,想着那些时候见到的嬉皮笑脸,想着他理着须须的一脸傲然,再看他那平和宁静的目光,突然顿悟,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哪个族类低贱,也没有哪个族类高贵,……遨烈哽咽着,朝阿九虔诚的叩拜下去,任泪水划过鼻尖滴进土里,他说:“多谢虫君收留,还望虫君赐名。”
阿九倒是没有拒绝:“他是虫听着别扭,就合在一起称为蛇吧,你应该是个新类,当为君主,那就是蛇君了,你原身肯定比一般虫子长,小名儿就叫长虫吧,呃,正式的名字,容我想想。”他摸了摸下巴,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才又说,“你被木灵尊抽过,他那条鞭子你想必是不会忘记了,希望你以后别惹事,就叫你腾蛇吧!”
既然阿九都不介意收了遨烈,还给赐了名姓,隐无欺默了默,悄悄将遨烈在龙族时苦修的一万多年修为又还给他了,就当是阿九与他点名赐姓赐予的力量吧。腾蛇还跪福于地叩首谢恩,突然就感觉体内力量充盈,被隐尊折损的修为竟然全数回来了?!他震惊的抬头看着阿九,满脸难以置信,脑瓜儿里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这虫君有木灵尊出头也就罢了,竟然还和隐尊有一腿啊?!
阿九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谢虫君赐名,腾蛇万分高兴,只是过,过于高兴,以至于神情无状……”腾蛇赶紧又拜,把所有惊讶与猜测都咽回肚子里。
阿九敏感的望向隐无欺,隐尊大人仍然一脸平静地观望别处,阿九瞧了眼他那微红的耳尖,低头抿了抿唇有点想笑,但没有多问,此事就该到此为止了。
其他人不知其中曲折,只觉得遨烈不管做了什么被贬斥,如今归了九黎川,就是大好事!蚩尤特别高兴:“走走!不论如何,此番都该庆祝庆祝!”
阿九郁闷了这么久,确实该高兴一下,就乐呵的跟着他们去蚩尤将邸凑热闹去了。
蚩尤将邸嘛,除了请大家一起泡个澡,遛个鸟,好像也没有别的放松方式了。但大伙儿好像都还挺喜欢这样聚众一起聊天八卦,阿九很新奇。腾蛇也跟着很放松,作为曾经的天龙族大佬,他其实很少有这样的放松时刻,不是在炼自己,就是在炼别人。
浴室里热气蒸腾,水温适度,绣眼鸟又化成了九个,加上金河砚,就已经把蚩尤那个澡间霸占一半去,其他人下来就有点显挤,可能得挨着,隐无欺瞄了眼阿九那光膀子和阿金的距离,欺默默地将那澡间又扩展了一倍,顿时大家都舒服了。
大家还以为这是蚩尤澡间自带特效,只有蚩尤一脸狐疑地望着阿九身旁,小声磨牙:“水里挺好,你也下来泡泡?”阿金十分了然地往旁边退了点儿,没有挨着阿九,隐尊大人就面无表情地回避了。
蚩尤撇嘴,转身就将腾蛇按进水里,特别过分的揪着,非要他去弄些酒来。毕竟天龙族大佬嘛,被贬斥了也能立刻就开新族类,难道还弄不来酒么?!腾蛇原先那些端着的习惯还没改掉,一脸严肃的拒绝:“封地炼体,岂能饮酒作乐!”
“切,不吃饱喝足炼个屁啊!”蚩尤立刻端出九黎大公子的架子,横着腾蛇:“你个随侍,不就是伺候吃喝的吗?!”
阿九表示没错!众人一脸期待!
腾蛇就立刻麻溜地弄了许多酒来。他虽然被剔出龙族,但在旧州塔的将官神职还在,本来就兼管库房的,现在修为也回来了,开启个传送阵拿点东西简直不要太方便。
阿九对这种传送阵十分眼热,缠着要学,大伙儿也跟着起哄。腾蛇本来就被大伙儿缠着灌了许多酒,二麻半醉间,在蚩尤的澡间里开启了好多个传送阵,然后头一歪就靠在阿九旁边的石栏上呼呼大睡了。
突然间,一个不知通向哪里的传送阵里出现了一个女人。
大伙儿立刻尖叫着捂着小鸟四处逃窜,踩进各种传送阵里被传走了,金河砚比较清醒,化了原身沉下水底,阿九抱着浇水的瓜瓢目瞪口呆地僵在那里。
那女人大概是个女官儿,端着要送往哪儿的信物,一脸懵逼地顿了一下,才慌忙转身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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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甜甜的,又有力气打滚了,求收求留言咩………………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