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么久的雨,连那条蓄水深沟都满了,所需消耗并没有阿九表现得那么轻松,他枕着心上人的大腿,眯着眼精神真正地放松下来,一眨眼就睡过去了,没看到隐无欺满脸绯红的窘迫,只无意识的轻哼:“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好过,遇见你真好。”
隐无欺轻轻抚摸过那头顺滑的长发,心中的窘迫稍微放松了些,手指沿着他饱满光洁的额头一路滑下,经过挺直的鼻梁,温热的唇瓣,停留在那倔强的下巴上。其实阿九长相与冥尊神似,也就与他自己十分相像,他也曾照过水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但他依然觉得,还是阿九好看,阿九比他生动,比他有灵性,这样的容貌要配上阿九这样的个性,才是真能惹人喜欢,不自觉的就喜欢,越相处就越喜欢,父神气息只是引导而已。
隐尊大人低下头,嗅了嗅阿九的额,将他放平在吊床上,也顺势挨着,将阿九搂进怀里。他难掩心底的羞意,又有些痛恨自己这样的脾性,明明喜欢,却还要给自己找很多理由,才能借口亲近,如果他也能像阿九这般爽利……隐无欺揪眉,他好像做不到。就像现在,他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做点别的什么,哪怕心底很想,但他做不出来,哪怕是亲一亲那近在咫尺的红唇。
阿九却似听见他的心意,咕哝着翻身缠在他身上,双臂穿过他的腋下,扣着他的头,仰头就贴着唇使劲儿吧唧一口,隐尊大人目瞪口呆,心跳如雷。他第一次放弃自控,摁着阿九的头,主动探.舌亲了很久。
终于满足地抬眼时,却看见阿九一脸惊奇:不是做梦啊~
隐尊大人看着那逐渐扩大的笑容,有些尴尬地蒙上阿九的眼睛,自欺欺人地告诉他和自己:“是做梦,乖,接着睡啊~。”
阿九十分难得地乖巧,蹭着他脖子笑:“嗯。”然后真的又睡了。
那温热的呼吸喷在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隐无欺反而觉得没那么窘迫了,心也平静了下来,开始有点能理解阿九常挂在嘴边的心上人是个什么滋味了:挺好的。他将头贴了过去,与阿九靠在一起,也轻轻闭上眼睛,渐渐就合上了阿九的呼吸。
这一觉,虽然没有睡前运动的消耗,但却睡得前所未有的好。
……
这一遭闹得有点久,等阿九修养好,从茧屋里出来的时候,火炎州四处一片青翠,就像木灵尊突然大发善心给大伙儿改善了休息环境。阿九站在茧屋前伸着懒腰,十分愉悦地表扬自己:看看,我还是挺有本事的嘛,至少现在就能和木恒风平齐,根本就用不着他来出什么头。
隐无欺眸中含笑,刚想说你别骄傲,就瞧见茧屋旁有一碍事的身影,在那里安静的站着,等着阿九去发现。可他□□静了,阿九还没发现,蚩尤就过来了。
蚩尤刚从塔里出来,带着一队小伙伴们兴高采烈的分享完战利品,一出塔还以为又触碰隐藏秘境了,愣了半天才发现,这一片青山绿水荆刺遍布的地方就是旧州塔外面,正诧异,绣眼鸟金风已经眼明耳快的捕捉到各种八卦都与阿九相关了,于是这一队人便马不停蹄地往阿九的茧屋这边赶过来。
他们这一趟刷得比上一趟快些,但也去了两个多月呢,阿九这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了。蚩尤心急如焚地赶到茧屋,就碰见阿九刚刚出来,他飞奔过去就是结实的一个拥抱,然后才拽着阿九的胳膊上下打量。
阿九被这份迟来的安慰打动,笑眯眯地没有损他,只懒洋洋地说:“我没事啦,不用担心。”
“是哪个孙子欺负你,咱现在组队去轮他!”蚩尤撸着胳膊一脸横气,“不弄他个十遍八遍我就不是蚩尤!”
“对呀对呀!我也可以揍他几遍了!”金风也凑了过来说道,“我现在能稳挑七八层,我们遇见第五层那四只古兽了呢,我能单挑两只!”
众人纷纷致意,阿九感到温暖极了,他还没有回话,茧屋旁边之前就等着的那人上前咳了一声,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蚩尤觉得有点眼熟,问:“你谁啊?”
那人着一身粗麻鳞衣,面容清隽削瘦,他并未理会蚩尤,倒是十分恭敬地朝阿九鞠了一躬,道:“在下,它是虫,受命前来给您随侍。”
众人听得蒙圈,蚩尤大怒:“啥?虫什么虫!你皮痒不!”
金风却温和地问:“是不是名字叫它是虫?这也太奇怪了吧!”
金河砚刚睡醒,看见它是虫,顿时笑到地上打滚:“我靠,遨烈啊!你这身儿装扮是要搞哪样啊?”
那人顿时面红若血,但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又朝河砚鞠了一躬:“在下,它是虫,已不配叫做遨烈。”
阿九顿时听得不是滋味儿,瞥了眼心上人,一脸:看看,麻烦还是找我来了吧!
隐无欺抬眼有些不适地瞧向别处,遨烈已经被踢出龙族就不再归他管了,现在这情况他还真不会处理。
金河砚被遨烈这一鞠躬弄得不好意思再嘲弄,撇嘴又挂回了金风身上,蚩尤和金风等还张着嘴合不拢来:天龙族大佬!!变成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