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罢已然是泪涟涟,拿袖子抹眼泪。
流风和陆檀来之前已然做足了准备,知道自己今日听到的故事必定不会轻松,可能还会有些离奇,但他们二人却没想到,会听到一个牵扯到大齐建国的故事。
众人皆是沉默,唯独陆檀想了片刻,道:“老王爷,晚辈尚有两处不明。一来,照您的话说,您主子同太|祖从前关系应当十分亲密,若是那样,他怎会跟其他女子生下孩子也就是流风的祖父呢?二来,这也是我当初的疑惑,这天下能出兵的理由那般多,太|祖当年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剿灭男子能生育的那几大氏族?难不成流风的祖父是由庄主孕育的?”
“哈哈哈,当然不是,我主子顶天立地,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怎么会雌伏于其他男子身下。生下小主子的,不是旁人,正是你们大齐开国的太|祖!”
皇家秘闻一向隐藏的深,陆檀本以为方才自己听到的那些东西已经足够惊恐,谁知听闻这一句之后方知自己错了。皇家的人,他是见过的,且不说他出生之前那两任皇帝,只是当朝的这位和他立下的太子他都曾入宫打过照面,而这两位看起来的确半分那样的气质都没有。
“我知道公子在想什么,公子怕是觉得他皇家的人看起来不像,但公子且记着,人不可貌像,即便他在旁人面前的形象再过伟岸,在我们主子面前也不值一提。当初他为了爬上主子的床没少使下作手段,旁人不清楚,我全都看在眼里。我也不是没跟主子说过,可主子那两年竟是真的全然被他蒙骗,旁人的话半点儿听不进去。”
“主子听说他有喜,高兴的三日没有休息,将他能想到的好东西全部都命人奉上。那时候因为顾及景隋始终是皇家的人,若是传出这种事情有损圣颜会招致祸端,所以藏的极好,整整一年他都是在天泉庄住着的。给他看诊的大夫、稳婆也是主子精心选过的,都是安分守己的人。但当时主子风头太盛,即使蛮的再好,也还是会有些人知道,那便是那两个氏族的人。”
“两族人都在主子的地界,即使知道这样的秘闻,怕自己会犯了主子的忌讳都是不敢说的。孩子到底还是平安生下来了,也长的很好。自从生了小主子,主子便愈发宠他,纵他,当真恨不得摘下天上星辰给他。也就是小主子满月的时候,他提出了要起义的事情,主子思忖再三,终究不忍逆了他的心思,临出兵前将小主子托付给了自己的亲信,等到景隋入主京都后才将小主子接过来。照着当时的说法,他在京都称王,大皇子本应是小主子,而不是那个所谓’皇后’诞下的皇子。然而可怜我们小主子一日皇宫未住过,又被主子带回了南边。”
“景隋他一脚踏入皇城,做了所谓天子,从前的承诺便抛诸脑后。也就是那样,南方的两个氏族才会议论他,他从前的那些事情也渐渐浮出水面,所以你以为他为何会做那么多事情打压那两个氏族,就是想隐瞒自己在登上顶端前曾经屈居人下,还为人生过一个孩子!”
老人讲完话终于停了下来,这一回他没有再去看流风。这么一个离奇的故事想来老王爷曾经也跟家中小辈透露过一些,此时整个房间最冷静的便是一旁的福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