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惊吓之余,慌慌张张的冲出了厨房,许是惊慌,竟是没有留神,一脚绊在门槛上,重重的摔了出去。这妇人摔得头破血流,倒真像案板上的死鱼。
这妇人趴在地上呻吟不停,那厢王嫂子也没有好到哪里,这王嫂子不知怎地,一回了屋,就觉得心烦不安。她抬腿去屋里头倒水,喝到嘴里头却觉得有股子怪味儿,又酸又涩,像是坏了的酪饮。
王嫂子低头一瞧,那茶碗里头的水竟是绿油油的颜色,她吓了一跳,提着茶壶出了门,揭开壶盖子一瞧,那茶壶里头绿油油的一片。
王嫂子远远丢开了茶壶,那茶壶摔得四分五裂,地上也染上了一层绿油油的水渍。
王嫂子心中不安,怎知这事情还不到头,她站在屋檐底下,那厢从天而降一片瓦片,就摔在她的脚边儿。
王嫂子抬头去看,紧接着又是一枚瓦片砸在脚边儿,王嫂子心中愈发不安,只当是家禽作怪,于是从屋里头取出了门栓,就冲到了院子里头,谁知那房顶上除了一屋顶的瓦片,连个鸟儿的影子都没有。
王嫂子心里头猛地一惊,一不留神,脚下一滑,竟是原地摔了个狗吃屎。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一夜,天降大雨,王嫂子的屋顶缺了不少瓦片,于是屋外大雨,屋中小雨。
王嫂子的被褥湿了一半,她家相公原是个脾气不好的,于是起身骂了王嫂子一通。
王嫂子白日里那一跤摔得不轻,此番被劈头盖脸一通喝骂,心里头愈发烦躁,她起身点亮了油灯。
这一夜也是邪门,那油灯的光亮绿油油的就跟白日里的茶水一般无二,王嫂子瞧着绿油油的光亮,面上也笼罩着一层绿光。
雨越下越大,王嫂子卷起了被褥,那雨滴落在床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王嫂子紧了紧衣襟,面上绿光充盈。
这一夜的大雨下的又紧又急,矮胖妇人于梦中惊醒之后,发现身上的被褥湿答答的,她擦了把脸。
夜里头黑漆漆的,也瞧不清楚,她伸手一摸,旁边的床榻湿答答的,她于是赶忙下了床,谁知一下榻就摔了一跤。
雨越下越大,不知谁家的狗叫唤了几声,紧接着街坊的狗子都叫嚷了起来,于这雨夜之中,吵闹不休。
这街坊里的张媒婆脚踝钻心的疼,夜里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时又听到鸡鸣狗叫之声,只觉得甚是吵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张媒婆索性起身点亮了油灯,这屋里头便有了光亮,听着外头的雨声,这一处宅院不由让人觉得安心,仿佛这屋里头的一切都与外头隔绝了起来。
张媒婆瞧着案几上的油灯,灯影柔和,站在案几上,她这一瞧,倒是发现那案几上多出了一物是个叠的方方正正的油纸包。
张媒婆迟疑了一会儿,便打开了油纸包,那油纸包里头竟然是几贴膏药,张媒婆凑到鼻端闻了闻,那膏药甚是清凉。
张媒婆有些奇怪,这膏药瞧起来是个好东西,她不作他想,只把膏药敷在了脚踝上。
不知过了多久,那狗叫声渐渐小了,鸡鸣之声也不见了,张媒婆翻了个身,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