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奴儿说道:“老王爷心中的大事,全都在这江山口阅兵一行上。老王爷想要依仗参加秋操的江北军来行诛奸臣,清君侧之事。这些军队都要受到将军的节制。虽然参加江山口阅兵的军队还有荣禄的御营军及沈充的归义军。但是荣、沈二人根本不值一提,当今天下能算是厉害的只有将军的江北兵。若王爷为国除奸时,那些文官真的要利用这两支军队发动变乱,将军你以一支人马力敌荣、沈两支军队,辅保老王爷,复大权,清君侧,肃宫廷!你指挥的军队若能帮助老王爷一举铲除奸佞,这可是不世之功啊!”
孙全慷慨激昂地说道:“倘若老王爷能在阅兵之时跑入我的军营,下达铲除逆贼的号令,那么我一定能像足下一干正人君子一样,就算豁出性命来,也要保得兵谏之事的周全!”
石奴儿试探性地问他:“奴儿素知将军深明《春秋》大义。想那茅士铿对将军你可是不薄啊。以将军的品行,怎么会对他下的去手呢?”
孙全哈哈大笑道:“那茅士铿老贼并非真心对我孙家好。以前曾有大臣向皇上进言要给我江北御营使司增兵添饷,可茅士铿却说:‘自古武将多怀异志,使其坐大必对朝廷不利,不可纵容于他们。’他的那些施恩于我孙家的举动,只是想笼络住我而已。就像前年,殿前侍御史崔靖参劾我的这件事,那姓崔的原本就是茅士铿的得意门生。茅士铿先让他弹劾我,然后再查办他给我昭雪,就是想向我们孙家施恩。他把崔靖外放江州知府,可没过多久,那姓崔的就升任御史大夫,这就是茅士铿老贼最阴险的地方,我孙全难道会不知道吗?”
石奴儿摇头笑道:“怕只怕到了那日,这狗官苦苦哀求于将军,将军生性仁厚,又要顾念往日情谊,放了这僵死的毒蛇!”
孙全说道:“石壮士好心多!当日茅士铿待我甚厚,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实则是欲加害于我。今日撞见,岂肯放过!”
石奴儿把眉角高高吊起,挑战似的对他说道:“既然如此,你敢不敢立下字据文书?”
“这……”孙全瞪了他一会儿,只冷笑道:“这个有何不敢?”当下叫五姑娘取过纸墨笔砚来,只看他挥毫泼墨,在信笺上写道:“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今国家不幸,奸贼茅士铿等辈擅作威福,欺蒙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公意。昭烈忠义王爷念太祖皇帝创业之艰难,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乃欲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孙全乃国之大臣,受我皇隆恩,自当尽心图报,追随忠臣义士,安定天下。今愿襄助王爷剿灭奸党,赴汤蹈官集团在连城斗一个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然后,再由咱们孙家出面平定乱局,渔翁得利?”
铁马秋风乱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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