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杜倾倾酒量浅,鹊喜也是知道的,便同她道:“刚刚县主随荣妃娘娘随陛下用膳,有娘娘在着,县主必然喝得不多,只是她酒量浅,喝一点儿酒便容易醉了。”

“你若想让你家县主的伤早些愈合,以后就劝她少喝些酒。”程荑将杜倾倾的下裙往上掀开露出膝盖,从药箱里找出了一把青铜剪,将缠在上面的纱布剪开。

杜倾倾的膝盖红肿得厉害,伤痂又裂出来了一些,程荑用药水替她清洗完伤口,叮嘱道:“县主伤势加重,这几日实不宜再走动,最好在榻上躺上七日,待痂痕褪去后再下榻。”

鹊喜点头,将她说的话都记在心上,待荣妃回宫后又回禀给她。

程荑给杜倾倾上好药,又缠了一条白纱布在她的膝盖上,夏日伤口容易发炎,她没缠得太紧,还给杜倾倾的膝盖上透着些气。

换好药后,有小宫女抬着铜盆进殿,服侍程荑洗手。

程荑接过宫女递来的棉帕擦干手上的水珠后,提起自个的药箱便出了雁辞宫。

荣妃是申时回的雁辞宫,她一回宫便奔杜倾倾的寝殿而来,鹊喜将程医女刚刚说的话向荣妃转述了一遍。

听到伤势加重四个字时,荣妃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今日秦淮带人闯雁辞宫时,她都说了些什么?”

鹊喜早就想告秦淮的状了,她将秦淮今日所做所为在荣妃面前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荣妃坐在杜倾倾的床边细细听着,见杜倾倾的右手搭在了被子外面后,将她的手放回了被中,还将杜倾倾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你好好照顾二小姐,不许同她说本宫问过你这些事情。”她声调平稳,旁人听不出她的喜怒。

鹊喜知荣妃自有主意,她自不会多言的。

荣妃在杜倾倾床旁坐了一阵后,便回了她的殿里休息。

鹊喜上前将帷帐放下,见鎏金浮雕花卉铜纹香炉里的熏香快燃完后,便去库房找熏香续上。

*

重云殿的檀香刚好用完了,常庆刚为太子重新添上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太子右指上的牙印。

都几个时辰过去了,杜家二小姐的牙印还留在太子手上,可见她当时咬得多狠了。

常庆躬身问:“殿下,可要奴才拿一瓶药过来?”

谢泽端坐在案上处理公务,未抬头看他:“你若再多说一句话,就去外面掌灯!”

掌灯这活在东宫可是最累的,每隔一个时辰便要从床上起来看重云殿外的宫灯是否熄灭,若是熄了一盏,太子知后必然会降罪。

常庆哪想去做那等苦差事,当即就闭上了嘴巴。

也是他多嘴,太子都不在意他手上的牙印,他关心个什么劲?常庆现在都想抽自己两嘴了。

殿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常庆出去开门,是太子昨日派出去的暗卫探消息回来了。

暗卫跪在地上,“禀殿下,属下昨日探得消息,卫大人联合一众朝臣准备近期向陛下联合上奏,让五皇子归养在卫皇后宫中。”

五皇子是恪嫔之子,今年刚好十岁,是宫中最小的皇子,卫皇后自己生不出儿子,便将算盘打在了五皇子身上。

可五皇子毕竟已经十岁了,与恪嫔母子感情亲厚,若是让他一下子断了与恪嫔的关系,他心底恐是不愿的。

谢泽将刚写好的奏折放到一边,对暗卫道:“继续打探,勿泄露踪迹。”

“是。”暗卫躬身退出书房,顺带将门也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