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倾倾檀口微张,死死咬住了谢泽的右手,谢泽只好伸出左手,指尖微微用力捏住了她精致秀丽的下巴。
“松口!”他凝着声音。
杜倾倾被他捏得有些疼,远山眉微微蹙着,可就是不松口,反而越咬越紧。
谢泽有些气,又有些想笑,伸出左手在她脑门上用力弹了一下。
杜倾倾被弹得小脑袋往后一仰,抱着头嘤咛了一声,顾不上再咬他了。
谢泽的右手指上被她咬出了牙印子,倒是没咬出血痕,因他常年练剑,指腹上有淡淡的薄茧,她就算再用力咬也咬不破的。
他从袖中取出帕子,擦了擦手指,对常庆道:“去乾明宫找个宫女,扶她回去!”
“是。”常庆跟在谢泽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敛下眼睛,握着手里的拂尘又进了乾明宫。
谢泽身边服侍的人都是太监,虽然底下已经去了东西,但终究是个男人,不适合扶杜倾倾回雁辞宫。
他看着自己指上的牙印,一时半会儿是消不掉了。
杜倾倾仍未醒,谢泽用左手食指按住她的唇角往上一提,想看她是不是长了对虎牙,不然刚刚为何咬得他那么疼。
绛唇映日,齿如含贝,杜倾倾的唇就算这样被他按着,她的姿色也未减半分。
常庆进乾明宫时,恰好见鹊喜和一个宫女在找杜倾倾,便将鹊喜带到了太子这儿。
太子的手还覆在杜倾倾唇上,见鹊喜怔怔地望着他们二人,开口道:“你家小姐牙口挺好的。”
鹊喜跟着点了一下头,杜倾倾确实牙口好,一天能吃三盘巨胜奴,牙齿也不觉得酸,可她想不通太子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太子修长白玉的手指藏到了袖中,让人看不清上面的牙印。
常庆拿拂尘敲了鹊喜的手臂一下,“杜小姐刚刚喝醉了酒,上错了殿下的轿辇,你将她从辇上扶起来回雁辞宫吧!”
“是。”鹊喜上了太子的轿辇,小心翼翼地将杜倾倾扶了出来,送到原先搭载她的辇子上。
负责抬杜倾倾轿辇的四个太监刚好用完饭回来了,太监的地位比不上宫中金枝玉叶的贵人们,想什么时候用饭就传膳,到了固定的时间他们不去用饭,饭就会被别的太监抢了。
鹊喜也没怪罪他们掐点来接杜倾倾,毕竟他们在宫里生活都不容易。
“起驾!”太子靠坐在扶辇上,声音低沉。
……
杜倾倾醉得沉,鹊喜将她送到雁辞宫后,煮了碗醒酒汤喂给她,扶她到了床榻上歇息。
鹊喜才将帐中烟青色纱幔放下,有小宫女进殿穿过紫檀嵌黄杨木雕夏荷屏风,禀告道:“鹊喜姐姐,程医女正侯在殿外,道给县主换药的时辰到了。”
鹊喜将刚放下的纱幔又挂到了金钩上,回道:“让她进来吧!”
程荑提着药箱进殿时,鎏金浮雕花卉铜纹香炉燃着熏香,杜倾倾躺在帐中睡得正香。
她学医,鼻子尖得很,杜倾倾纵使只喝了一杯冰镇米酒,她也闻得出来。
“县主可是饮酒了?”
鹊喜点头,但刚刚她未进栖凉殿服侍,不知杜倾倾到底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