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2 / 2)

自三绝咽了咽口水。

“这里面和外边哪个比较安全呀?”

姜玉药煞有其事地转过头看向这个天下第一自三绝怂包:“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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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黑柳上寨还是来了。

地上,脚步声凌乱,鸡飞狗跳,板凳翻了,柜台倒了。

地下,流八叹了口气。

四条椅子,一张桌子,两箱珠宝,一排-□□,四个人排排坐。

外边的动静似乎停了,短的有些吓人,偶尔能听见一些水声,像是有人在泼什么东西。姜玉药心里涌上一丝不安。

她伸手悄悄掀开上边的板子,探出一双眼睛。

是油。

姜玉药视线投向里面的火-药。

若是真的要这家客栈,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姜玉药眉目一敛——这上边的人怕是有些问题。

普通要债的如何也做不出放火的事情,多半是真的有仇。

这火一点了,莫说是下面的,上边的那些人也讨不了好去,这样看来,甚至不知道这儿有□□。

这一家小破客栈,还有什么比这个钱财还更加精贵的东西。

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现在已经是将脑袋悬在裤腰带上,麻烦都爬到了眉头上,哪儿有功夫管什么宝贝不宝贝的。

姜玉药微微抬高了板子,外边有着人声不受控制地传进来,像是没有忌讳似的。

姜玉药听了一耳朵:“一家破客栈,兴师动众。”

“呸。”

“将我哥哥绑去...”那大汉冷哼一声,语气里挟着三分狠厉。“我特向大哥请了这份差使....”

“可是大哥要的是...”

“听我的,老子今儿偏生给他们一个教训。”他吼道,“浇。”

姜玉药脑子里闪过前几日来的那些人,牢狱定罪,现在正是剿匪的命令下了,上次又放走了流八两个,想来不会遇到好事,她正是重新见了付无声之后——那那人的脑袋怕已经掉了。

倒也难怪如此,这确实倒霉透了,实在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油随着外边漏进来,在地面上滑动,一寸一寸地蚕食过来。

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外边冒出了火光,已经向着里面来了。

姜玉药指尖一动,悄悄将木板盖上。

下面是黑砖石垒出来的一块地方,姜玉药踩着砖石的缝隙回来,火油的气息似乎还是细细碎碎地缭绕在指尖,她探了身子回头——还不到慌张的时候。

来的若只是些下等货色,总有惹回去的法子。

流八看见姜玉药转过一个脑袋来:“流八哥哥,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什么性子古怪,行踪不定有身手高强的侠客。”

“你这是做什么?”

“你且先说,便是最摸不透身世的最好。”

流八见她说的不清不楚,但还是脑中想了想,说道:“江湖侠客虽多,但是都是成名已久,纵使来无影去无踪也有些跟脚。不过....有倒是有一位。”

“什么人?”

“山河初起莫问。”

姜玉药眼睛亮了亮,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却也只当做名气大了,开口快速问起流八这位山河初起的名头和扮相来。

“你可知道他的剑招如何?”

“冷挺风霜剑招,谁不知道。”自三绝说道,半晌之后,姜玉药才收回心思。现在只能看能不能骗过去了。

“你要做什么?”

姜玉药手指快速地在随身的药物上寻了寻,。

半晌,流八目瞪口呆地看向变了一个相貌的姜玉药,明明白白一个白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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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风大,外边的叶子被吹得呼呼作响,张猛的眉头极粗,口中开始骂娘:“奶奶的,这风大。”

他看着下边人围成一圈挡着风,手中的火苗摇摇晃晃,半天传出一句声响:“着了着了。”

张猛手在裤腿上一拍:“奶奶的,动手。”那一点子火星被捧了起来,几个人转头向着三更客栈。

三更客栈的牌子挂在上面,一双白靴踏着火油走了出来。

“黑柳上寨行事,无关人散去,若是...”

姜玉药不说不答,微微掀了眼皮,嘴角微微向下搭着,下巴一抬,抬剑砍去,眉目半合,剑尖寒光一闪,映出蓝衣冷色。

面前发话的人被逼退,外衣尽断,皮肉却不伤分毫。

姜玉药手中剑尖微颤,之后反手落入鞘中,声音变低,抬眸微扫:“聒噪。”

她的声音全然变了样子,只剩下一双眸子偶尔透出些之前的神采,现在也被压低了——

张猛的面色狠戾起来:“你是什么人?”

一张俊秀冷硬的的脸抬了起来。

剑招挥出——

语句一字一顿,抬眸冷色溢出。

“山河初起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