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该顺理成章继续下去，但在第一次和学长接吻的时候，韩溪就有些受不了，像块木头一样机械地回应对方，脑子里全是那年突然被秦松风推到墙边亲吻的场景。学长还想继续，韩溪把他推开了。
韩溪说：“对不起……还是算了。”
学长很温柔，也没勉强他。
但很快他就知道学长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韩溪和学长分了，说以后还能做朋友。朋友之间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韩溪对这学长也没太设防，喝了学长递来的加了料的饮料。
他喝了那杯饮料之后意识不清，被带去了酒店，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醒来之后他歇斯底里，换来了对方的冷嘲热讽，也正如对方所说，他没办法把这件事声张出去，他是个gay，要是让别人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没办法做什么，只能安慰自己并不是女孩子，也不算吃亏……去医院检查之后没发现有什么病，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那段时间他成夜成夜失眠，整个人都很恍惚，表面上装得人模狗样他还是能做得到，实际上他却很抵触和别人有太亲近的接触，他开始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每天窝在宿舍里追剧或者打游戏。
后来和他玩得好的朋友都看不下去了，朋友们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是骂他：“你像个人样一点啊！遇到什么事了变成这样，如果是不能改变的事你就跨过去，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他想也对。
可比起跨过去，他更像是自暴自弃破罐破摔。
他开始和圈子里认识的一些看着顺眼的人在一起，并不交心，但如果要上床他也不抗拒，只要做好安全措施就行。有些人技术很好，他也有爽到。他想人这一生太过短暂，快乐就好，他的心已经快乐不起来了，身体上获得一些快乐也是可以的。
最初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情那个学长后来翻车了，那人男女通吃，同一套手段用在了下一届的学妹身上，不过未遂，事情败露，学妹家里有些关系，直接把这学长送进了局子。
别人把这事当八卦讲给韩溪听时，韩溪并没有太大波澜，也没什么大仇得报的感觉。
他都这样了，其他事情又有什么所谓？
他们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后来竟然让韩溪认识了一个高中时期的朋友。当年韩溪蠢钝，根本看不出来身边也有朋友是同性恋。
那人见了韩溪也觉得稀奇得很，大惊小怪道：“你竟然是gay？还这么风流？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韩溪好笑道：“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男人风流一点很正常啊，谁还没几个人形按摩棒了……”
那人看韩溪这副样子，觉得他应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便神神秘秘地说：“跟你讲一个陈年老八卦，以前你那发小，你还记得吗？”
韩溪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了，他坐在嘈杂的酒吧里，握住杯子的手忽然一抖，杯里的冰块哐啷一声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他装作毫不在意：“记得啊，怎么了？”
那旧友道：“你是不是还和他有过一段？那时候我们不都还小嘛，他也没别的基佬朋友，偶尔跟我说说心事。他说他喜欢你，但你是个直男，还恐同，哈哈哈哈哈他怎么会觉得你恐同？”
韩溪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
“他说你人太好了，明明恐同还答应和他在一起，但每次被他碰就像要上刑一样，他说他不想勉强你，也不想拉你进歧途，就和你分了。”
韩溪忽然笑了。
他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和秦松风是一起长大的，他其实是不相信秦松风是个对感情很轻浮的人。
他也想过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够热情，可是这种理由也未免太扯……
他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令人发笑的原因。
他笑着笑着眼泪又落下来了。
坐他对面的朋友看他样子不对劲，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这朋友不敢再继续讲，只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还喜欢他？”
韩溪摇了摇头。
喜欢……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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