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媳想怎么办?”贺博严问道,他抬头看着白锦珊,神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一如往常。
白锦珊知道这种老油条,不会随便把自己的思想表露出来,但是也深知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只不过不想背锅而已,“以前的账目是我没有来贺家之前的,按理说不归我管,但如果爹要是想让我一并管了,那我听爹的话。”
既然都想从她这里拿好处,那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这后院的账目是有些乱,静儿也不太懂,当时我身体不好,才让静儿帮着弄的,看着乱了一些,但是、也都是情理之中的。”贺冷氏说道。
“娘的意思是不用看以前的,知道了娘。”白锦珊拿出一本账本,直接撕掉前半本,指着剩下的半本空白说道,“那以后就从这里记起,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
三姐妹偷着互看,但仍旧不敢放松。
“你娘的意思是,让你查清楚在判罪,别扰了无辜的人。”贺博严又说道。
白锦珊笑了,“爹,到底你和娘,我要听谁的?”
“娘子,你不要胡闹了。”贺青抬手拽住白锦珊的手腕,略微用力,这句话已经是对贺博严的极度不尊重了。
白锦珊抬起另外一只手盖在贺青的手上,手下暗暗用力,对她狠,她也没有必要客气,“相公,家规不能没有,既然想要知道真相,肯定要付出血的教训。”
“儿媳说的没错。”贺博严表态,“既然交给你了,权利都是你的,我不过问。”
“有爹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娘,我就听爹的了。”白锦珊朝着贺冷氏点了点头,又把丢掉的半本账本捡回来,“我会修好的。”
桌上的气氛很低,没有人说话,眼睛或直直的看着亦或者偷偷的瞄着。
白锦珊又把账本放在桌上,抬头看向了候译,“二姐夫,弟妹有个问题想问。”
“弟妹你问。”侯译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了,偷偷看向了贺孀。
贺孀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皱的出了一条沟壑。
“二姐夫,楠苑是什么地方?”
侯译脸色苍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手在桌子下面偷偷的拉了一下贺孀,被狠狠的打开。
“二姐,你知道二姐夫去那种地方么?”
楠苑在西陵是一间隐秘会所,能去的非富即贵,一般人家是进不去的,第一次去需要有熟人介绍方能进入,还要压在堂间一万两银子才能入会,每次的消费不少于一千两。
只不过这里除了吃喝玩乐,都是男人,来玩的也是男人。
“大姐!”贺孀仍不住一声低吼,“你怎么能这么记账!”
“那我记什么,何况本来就是去了楠苑。”贺静眉眼本来苦情,现在加上哭腔,更是我见犹怜。
“那马复庄去妓|院你是怎么记得?”
“二妹可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去过。”马复庄惊道。
“别装的一副书生模样了,要不要去霞春院问问啊。”贺孀翻了一个白眼,转头冲着贺冷氏和贺博严说道,“我知道爹娘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嫌弃相公没本事,女儿就想着让他多结交些权贵,但是世风日下,那些人只喜欢去那种地方,没有办法,相公也只能跟着去,但是并不是没有收获,说是明年的举人一定是相公。”
白锦珊坐在一旁听贺孀胡说,也许真有这么一说,但是那种地方都是戏言,相信了才是傻子。贺孀怎么看都不是傻子,应该是在解脱。
她一开始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想不到侯译还有这种嗜好,虽然说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接受能力很强,但是贺孀竟然能够忍受,她还是有些看不懂的。
同时又有一些可怜贺孀,心里叹了一口气,羊毛不能可一只薅,要不然对贺家其他两位姐妹不公平。
“既然二姐这么说,这件事情暂且放下,既然已经应允了明年的举人,那接下来就在家安心读书准备考取功名,不用去楠苑一个月四万两银子了吧。我看着上面一共有三个月是四万两支出的。”
“不用了,事情办成了,自然是不用了。”贺孀看着白锦珊,眼睛带着愤恨,嘴上却是低声。。
白锦珊知道贺孀肯定是怨恨自己了,丑事也许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人说,也能欺骗自己别人不知道,但是一旦公布在大众眼前,就像是掩耳盗铃这个宝塔坍塌了一样。
但是这一切都不怪不得她,贺孀要是怪就怪贺青吧。
“大姐以前记账辛苦了,但是账面上我还有几个问题不懂,所以想请教一下。”白锦珊又把枪头对准了贺静。
贺静深呼吸了一口气,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弟妹那里不懂?”
“药费一万两,这是什么药费,大姐以前有过疾病?”白锦珊又看向马复庄,“还是大姐夫有疾病?”
“娘子!”贺青又轻声叫道。
白锦珊笑了一下,凑到贺青的耳边,“别装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