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珊坐在店内看了一会儿账本,乱帐很多,也没有刻意把账面做的很干净,看来乱账这件事情是被贺家认可的,那现在又在她面前那么说,是何意思?
莫非贺家也觉得三位闺女的手伸的太长,自己不好意思清理门户,让她代劳。
还是因为贺青不想让舒笑淡进门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加速了事情的发展,让她来解决,好让舒笑淡的日子好过一些?
她想来想去,无非只有这两种情况,但是她哪一种都不能成全。
她一个过路人,哪里有那么多闲心。
是店铺的生意不够忙,还是自己太闲了?
她嘱咐伙计看马复庄出了酒楼之后告诉她,她带着账本找上了宝阁,看贺青脸色微红,但是眼神清亮,应该没有喝多,可以交流,所以坐下,把账本放在桌上,“贺公子,你要不要看看账本?”
“后院都是女眷的事情,我就不看了,再说我爹把账本交给你了,就是完全信任你,我若看了,被我爹知道,恐怕是不好交代。”
“别说的自己的那么孝顺。”白锦珊翻了一个白眼,随手打开一本帐,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名头,“你二姐夫这是去的哪里,看名字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二姐都不在乎,我哪里能管得了?”
白锦珊看着贺青的态度,她真的非常生气,想着自己被动的牵扯到贺家家事,而且还让她出手揪出祸害,还贺家安宁,凭什么,他贺青有什么资格要求她这样做。
难道就是那可笑的约定,让她找到意中人?
现在想想,让她找意中人都是假的吧。
贺青真的太过分了。
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也不能对人家这么坏吧。
她嘭的把手锤在桌上,手心火辣辣的疼,但是都抵不过她的怒意,直接把一桌的酒菜全部掀翻在贺青的身上。
白锦珊看着他满身的狼藉,“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贺青好似并没有生气,不在意身上的赃物,只看着白锦珊,“你的野蛮行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别说,还真是。”她又把账本放下,转身来到了墙壁跟前,摸了摸挂着的连体画......
“你敢!”贺青的脸色有了变了,腾的一下站起来。
嘶拉,纸被撕开的声音,接着又是很长的嘶拉声,整幅画全部被撕毁,尤其是有个人影的地方,撕成了两半。
贺青望着撕毁的画,和白锦珊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的似乎马上要狂风暴雨。
白锦珊毁了画也并没有高兴,回到店里的时候才发现账本忘记拿回来了,于是转头又去了宝阁,发现贺青盯着撕开的两半人影发呆,她白了一眼,直接拿着账本想走,却被猛然拉住撞在墙上。
她感觉眼前一黑,是头部撞到了墙壁上,抬头想摸,却被人擒住手,低吼着质问。
她在低吼中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渐渐明亮了,是贺青狰狞的面孔。
“你知道错了吗?!”
白锦珊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原身状态也不是很好,挣脱了好久都没有挣开。
她看着贺青咄咄逼人的架势,淑女在一个人渣面前是没有用的,抬脚使劲朝着下面踹了过去。
贺青顿时躺在地上翻滚,脸上豆大的汗珠,但是没有叫出声,估计是怕人上来。
白锦珊嫌恶的看着地上翻滚的贺青,抬头抹了一下后脑勺,手拿回来的时候上面沾染了血迹,瞬间眼前一黑,原身为什么还有晕血的毛病啊!
“小姐。”
又是碧秋带着哭声的呼唤,白锦珊想自己应该是被救了,费力的睁开双眼,贺家所有人都在,贺青坐在床边,脸上充满了担忧,一瞬间她以为刚才只是做的一场噩梦呢。
“我没事。”她想坐起来,撑着身体,胳膊却被贺青扶住。
撕破脸皮没有好处,就着贺青的力量,白锦珊坐起来,仍旧不忘笑着谢他。
“怎么回事?”贺博严见白锦珊无大碍了,皱着眉头问道。
“我去看画的时候脚下一滑,拽了桌子,又把画扯了下来,最后磕了自己的脑袋,可能还踢了相公。”
贺冷氏看了一眼贺青,转头握住白锦珊的手,“儿媳,以后要小心一些,毕竟你身子骨本来就弱,要是总害病,以后生儿育女可是麻烦事,遭罪的还是你自己啊。”
“知道了娘。”白锦珊点点头,看着贺冷氏,她想从中看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看了半天,眼中除了怜爱没有别的,她微微摇头笑了一下,为什么还要抱有希望,贺家也许有好人,但是对她不会有好人。
“爹娘,姐姐,姐夫,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想睡了,让碧秋在这里陪我就好了。”白锦珊躺下,然后看向贺青,“相公今晚劳烦你去偏房睡吧,我脑袋实在是疼,想清静一下。”
白锦珊的话一出,贺博严的脸色最先变了,贺冷氏也是眉头一皱。
贺静贺孀贺柔相互看了一眼,三位姐夫低头藏起了自己的神态。
“那娘子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