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明也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对，亡羊补牢地解释：“我是觉得我妈这人挺烦的，没别的意思。”
“是你觉得你妈烦，还是你妈觉得我烦啊？”
骆明明被噎了一下，正心虚着呢，觉得杨枝怎么随便提个问题都这么犀利，不和他一块儿上985可惜了。这么想着，骆明明又开始胡思乱想，要是杨枝和他一块儿上985了，他们的事情是不是会进展得更顺利些。
关系也更光明正大一些。
起码不像现在这样，偷鸡摸狗见不得人。
这俩人连体了似的黏在一块儿，方维觉得真辣眼睛。
隔得有点远，那两人正呢喃爱语呢还是不可描述呢方维弄不清楚，往日小姑娘信誓旦旦的话就像是她在他的山谷里喊了一声，此时正不断地在他脑子里回响。
什么5年内的发展规划。
什么要专心搞事业。
什么绝不谈恋爱。
小姑娘说她是很认真的，也从不撒谎。方维听了信了。
结果现实给他打脸。
他怎么这么惨啊，活了快30年了，居然在一小姑娘身上栽跟头，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这时候再一点点儿抽丝剥茧地反思，发现杨枝和他印象中的形象相去甚远。
骗子。
方维冷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又是给资源又是给豪车的，现在就像个笑话。
小姑娘哪是不谈恋爱，明明是正有滋有味儿地谈着，对象看着比他年轻很多，穿着几千块一双的AJ，完完全全还是个学生的样子。
杨枝自己就是个小女孩儿，方维当时还取笑过人家，小女孩儿就得配个小男孩儿。这下好了，小女孩儿果然配了个小男孩儿，把他这老男人甩一边了。
方老爷子说他又老又丑，方维心想，小姑娘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方维静悄悄地把车开走了。
晚上到了饭后，方老爷子一个电话把他召唤了过去。还没到家门口呢，大老远地就看见门前停了辆车。
老爷子站在车旁，没等方维下车就拄着拐杖说道：“怎么回事？你送小枝车了？都跟你说了不要这么财大气粗，瞧瞧，小枝把车给你退回来了吧。”
方维连车都懒得下了，降下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心烦意乱得很。
“退就退了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做人能不能谦虚点？别总拿钱砸人家，人家缺你这点钱么？”
方维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不缺啊。有个穿AJ的男朋友，能缺什么钱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方老爷子很不满意，“既然你们都跟我这儿表过态了，断了就给我断干净，别藕断丝连的，这行为非常不好。”
方维没说话，方老爷子继续戳他心窝子，“你不是不喜欢人家么？现在摆个不高兴的脸给谁看呢。我劝你收收心，别搞些没用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大晚上的，方维两头跑就为了被老爷子训这么一通。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是被自己气笑了。回去路上，方维给秘书打了电话，让他现在立刻马上把车子的事情给处理好。
新买的车是方维的名字，这很好处理，直接回收了就行。杨枝的车是辆日系二手车，买的时候找过熟人，虽然是二手车，但其实第一任车主根本没开几年。车子还八成新，很好开，驾驶感也很好。
不过车子这东西买了就贬值，别说新车了，杨枝那都第三手了，根本不值几个钱。但照方维的做事风格，秘书还是很上道地按新车的价格估算，发了明细给方维看。
大半夜的，杨枝都准备蒙头入睡了，忽然收到一条微信。
什么也没说，就转了一笔账过来。
[赔车钱。]
杨枝点开一看，比她之前预估的多得多。她一声不吭把车还了，不领情也不道谢，方维没跟她生气，还把小破车的钱给她了，够仁至义尽了。
杨枝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平躺改为趴着，觉得方维这一波干得挺大气的，于是也不开玩笑，给人编辑了条微信发过去：[钱收到了，谢谢。]
发出去后，这句话前挂了个红色的小叹号。
下面两行灰色小字：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杨枝：……
她刚还夸他大气来着的。
删好友这一波也是很6，杨枝想了想，最后也把方维从自己的好友列表里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