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黄昏即临,不一时,那纪懿侯与纪昌等侍卫果然到来,按照约定,尹吉甫并不出面和他们打招呼,只是与尹聪隐藏在酒肆之内的暗房之中,那暗房有一扇小窗户,正可窥看外面的情形。
等不多时,有三人走入酒肆,尹吉甫从窗户窥看,不由一惊,其中两人正是汉江边走脱的那神秘女子和救走神秘女子的青衫男子,而另一人,则是太史籀。
这男子与那神秘女子坐定一侧,只听那女子道“今日之事,我不会插手,我的事,你也让我那哥哥不要再加干预。”
但听那太史籀道“姬姑娘,你那哥哥多事,我们还是要小心提防”
那女子道“老先生勿恼,今日我们就与他分道扬镳,我与你去高冠峪的洞天玄奥,免得他们麻烦。”
又听那男子道“姑娘和老先生都是我家主公的贵客,我也是奉命保护二位,待我今日与姬进小子了了私人恩怨,送你们到主公的天地玄冥圣所,我也就不为难二位了。”
那女子道“我哥哥真的好多事,本来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倒是热心的紧。”
太史籀道“你哥哥自是有自己的盘算,我们不要由他摆布,为他火中取栗”
那女子继续道“我本无意朝廷恩怨,更不会任他人摆布,只是与他暂时合作而已,老先生放心就是。”
那中年男子道“两位在此吃茶,歇息,稍安勿躁,我且去处理了姬进小子再说。”
言罢中年男子起身向一侧的纪懿侯而来。纪昌上前挡住那男子去路,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处处为难我家主公”
男子哈哈大笑“姬进小儿,果然是条汉子,还是你们几个人,没叫帮手。”
纪懿侯冷笑“我素来不曾得罪阁下,何必惧怕?只是为何要一路追杀与我?”
“今日是你的死期,何必多问?”男子打断道。
纪昌上前与男子对峙“你虽武艺高强,但今日之事,我要卫护主公,和你拼死一战。”
那中年男子道“纪昌,我知你号称神射无敌,但今日之事,只是我和姬进的个人恩怨。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哪里话来,我既然为卿,自然执干戈以卫我主,和我家主公同生死,共进退。”
“同生死,共进退,你自信赢得了我?中年男子不屑的抱肩冷笑。
纪昌叱喝“今日你要和我主公决一生死,那就先胜过我手中的神箭如何?”
那中年男子仰天大笑“神箭无敌,在我跟前只不过是句笑话”
纪昌显然被激怒了“你如此托大,如今当着这姑娘和这老者的面,若不比试一番,只是过过嘴瘾,传出去岂不让镐京百姓,天下民众耻笑?”
中年男子也有点生气,“好你个纪昌,竟然用激将法激我,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纪昌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真正的高手自然是如我兄弟手中擎着的这只雄鸡,如此呆若木鸡的镇定,还没比试,你已经输了”
众人看去,只见纪懿侯另一侧,一名侍卫手中擎着一只蓝色的公鸡,那只鸡并不鸣叫,跳腾,而是一动不动,仿如睡着了一般。
中年男子明显不服气“好,死到临头,不妨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我就与你比箭。”
纪昌看了看酒肆之中,只摆了几张几案,不好施展拳脚,于是道“这酒肆之内狭小,不妨与我到店外比试如何?”
中年男子不屑一顾道“场地随你安排,只是你家主子这姬进小子不能逃跑。”
在纪昌身后的纪懿侯倒还镇定自若,他心知尹吉甫就在身侧,今日当无性命之虞,于是谦卑柔和的说道“你尽可放心,我出门为我家纪昌助战,只是信守承诺,作壁上观,今日你若胜他,自可取我性命,我决无怨言”
言罢,纪懿侯与侍卫数人向屋外走去,那中年男子也向屋外而行,坐在酒肆一侧的那白衣女子和太史籀看此情形,兀自不动,只听太史籀说“姬姑娘,今日之战我们虽不用插手,但当中原武林一场较量,机会难得,姑娘何不观瞻一二”
那姑娘道“老先生既然有兴趣,那不妨我们也袖手看之。”于是两人起身也走出酒肆,都在店家门前的通衢大街之上站定。
但见那纪昌与那中年男子对面而立,中年男子朗声问道“但不知纪兄比箭如何比试?”
纪昌道“周礼之中,礼乐射御书数为六艺之本,你我武人,自然比试射技,你我现在正面而立,不过一丈开外,莫如各射对方三箭,看谁可以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尹吉甫暗想“纪昌号称神射无敌,自然是弓矢见长,他利用这男子的自傲心理,要求比试弓箭,而非其他刀剑之类的短兵相接,自然是扬长避短的好办法。只是这男子会不会答应,也未可知。
“好的,正合我意”男子击掌叫好,倒是大出尹吉甫的意外。
“只是一丈开外,弓箭无眼,如何毫发无伤,却也困难。”纪昌故意问道。
“为定胜负,死伤正常,况且生死有命,不用你赔偿”,中年男子并不以为意。主动道出几句。
“生死有命,那就说好,只要我今日弓箭上胜你伤你半毫,你与我主公的恩怨就要一笔勾销。”
“好,一言为定”,没想到男子答应的甚是爽快。
中年男子抢先道“我少用弓箭,今日就先借你属下之人的弓箭一用。”
纪昌也道声好字,纪懿侯属下的一名守卫即把背上的弓箭解将下来,掷给这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拿到弓箭,旋即转手,还没等众人看清,已经向街道的梧桐树嗖的射出一箭,这箭快如流星,疾如闪电,只听砰的一声,竟然射入这梧桐树棱角之下的风铃之中,硬生生将风铃的绳索射断。
这手掩耳折铃的箭术精湛绝妙,自然惹得观战的众人尽皆惊骇。
纪昌知他这一手是挫自己的锐气,自然也不示弱,两人站定,距离不远,外人看的清楚,谁先射谁就是占尽了先机,可谓胜券在握。
纪昌自然明白其中要害,正气问道“只是这三箭是由谁先射,如何裁定倒是个难题?”
中年男子手指着那白衣女子道“这位姑娘虽是与我同来,你们刚也大致听过我们谈话,其实我们非敌非友,倒是中立,在场的除了你家主公姬进小子的几位人马,也只有她与那这老头,我看就由这姑娘做一裁定吧”
纪昌看了眼女子,见她与中年男子并不热络,且有些别扭之觉,于是也托大应道“既然其他人裁定有失公允,就让这女子来定吧”
那女子先是一愣,但见众人无有异议,深觉惊讶。
旋即一副关我何事的中立立场,站出来道“今日比箭,务必公允公平,既然是你要挑战人家,那就由你先射为好。”言罢,她看了中年男子,却指了指纪昌。
当知这谁先射事关重大,可谓占得先机,女子意让纪昌先射,自然是让纪昌夺得了先机。
纪昌使用的是燕地所产的牛角装饰的独特的家传弓箭,是以北方出产的篷竹作为标准的箭杆,他自负不仅装备天下无双,而且箭术也是独步江湖,如此短的距离,只要先射,自然是稳操胜券。
纪昌自幼于飞卫学习射箭,师傅飞卫告诉他:“你先学会看东西不眨眼睛,然后我们再谈射箭。”
纪昌回到家里,就每天仰卧在他妻子的织布机下,用眼睛注视着织布机上的梭子练习不眨眼睛。几年之后,即使锥子尖刺在他的眼眶上,他也不眨一下眼睛。
纪昌把自己练习的情况告诉了飞卫,飞卫说:“这还远远不够,你还要学会视物才行。要练到看小物体像看大东西一样清晰,看细微的东西像看显著的物体一样容易,然后再来告诉我。”
纪昌于是用牦牛尾巴的毛系住一只虱子悬挂在窗户上,面向南远远地看着它,十天之后,看虱子渐渐大了;几年之后,虱子在他眼里竟然有车轮那么大。用这种方法看其他东西,都像山丘一样大。纪昌射那只悬挂在窗口的虱子,一箭穿透了虱子的中腰,但绳子却没有斩断。纪昌把自己练习的情况告诉了飞卫,飞卫高兴得抬高脚踏步,跺脚,拍胸膛。赞叹道:“纪昌,你已经掌握了射箭的诀窍了!从此,你可以下山纵横天下了”这是纪昌学习射箭的故事,自他行走江湖,借助神射的绝技,还从未输过别人,今日与这中年男子两军对垒,事关主公性命,自然非同小可,纪昌不敢怠慢,弯弓搭箭,凝气定神,用尽力道,径直就向这青衫男子射来,纪昌这一箭看似稀松平常,但一切至上的功夫都在最简单平常之处,所谓无招胜有招,此箭其实精准刚猛,急如流星,快似闪电,在室内透过窗户观战的尹吉甫心中暗道“果然好箭术!”
这青衫男子听箭风遮天蔽日,神速非常,急忙侧身躲闪,还未避过,又听嗖的一声,纪昌的第二箭竟向他意欲躲避的方位扑来,心内大惊,急忙全身向另一侧陡转,而第三箭似长了眼睛一般又将其陡转的方位封住,这三箭闪电奔袭,一气呵成,绵绵不绝的内力蕴含其中,饶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也是躲不过这纪昌拼劲全力的这“暴雨梨花”绝技,在密室的尹聪问尹吉甫道“听说这纪昌有独门绝技号称“暴雨梨花,看来这排山倒海的三箭就是了”
尹吉甫暗暗点头,他虽是绝顶的高手,听过关于暴雨梨花的传闻。但今日方见暴雨梨花的厉害,也是叹为观止。
这青衫男子在这险象环生的困境之中,似乎只有中箭落败了,但这男子却非寻常之辈,只见在这三只飞箭的天罗地网之中,男子竟将身子拧巴成匪夷所思的形状,硬生生避过了最厉害的第三箭,那只飞箭正擦着他的太阳穴穿过,没入旁侧的石棱之中,旋即炸出石粉落尘,可见暴雨梨花力道之刚猛异常。
这男子刚脱险境,竟淡定自若,对纪昌道“暴雨梨花果真厉害!”
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般,冲纪昌讥刺道“只是飞卫教出的徒弟,看似青出于蓝,可惜终归是徒孙辈的。”
纪昌见他竟自躲过自己的杀手锏,也感震惊,他这夺命三箭乃是师傅飞卫所授的独门绝技,闻名已久,但甚少使用,因为一般人物都不会等他使出这等绝技,就已经败逃而去,今日与这青衫男子交手,事关主公身死,前些日他不断纠缠,早知此人武功甚高,因此今日以比箭相激,自然是希望用杀手锏,一击命中,不想还是被这男子给化解了。飞卫虽是他的授业师父,但隐居无闻,少为外界所知,如今听这敌手提及,自然是让人深感讶异的。
纪昌道“你怎知我师父的名号,他老人家隐居已久,外人如何得知”
这男子哈哈大笑“你师父的师父甘蝇,乃是我的叔叔,别人破不了你的暴雨梨花,我却觉得它不过雕虫小技,稀松平常”。
纪昌道“甘蝇是我的祖师爷,你这无耻之徒,竟然冒认我祖师”
这男子道“冒充,何必冒充”,他似有不屑的继续道“我大丈夫立于天地,正气凛然,何用冒充?”
纪昌道“我祖师甘蝇一直追随齐国武公、厉公两代君主,因为厌倦于宫廷之争,隐于山林,归于山水,自创这暴雨梨花,你到底是何人?能破这无敌天下的暴雨梨花。”
男子道“你是小辈,自然所知孤陋,我叔叔甘蝇为何创出你刚才使出的这暴雨梨花,乃是当年为保护齐国被迫害的世子,甘蝇教于飞卫,不想你老师飞卫自以为技艺学成,竟生出谋害甘蝇的坏心,不想我叔叔甘蝇命不该绝,死里逃生,于是为了对付你师傅,苦思破解这无敌箭术之道,其后又将破解之术悉数传给了我。”
纪昌听他诋毁师傅飞卫,自然恼怒非常,呵道“无耻之徒,我师傅高风亮节,岂会做谋杀祖师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男子不屑冷笑“高风亮节,天大的笑话”
“昔日你师傅飞卫想谋杀我叔叔甘蝇,计划在郊外荒僻之所,人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我叔叔甘蝇,结果两人都互相朝对方射箭,两个人射出的箭正好在空中相撞,全部都掉在了地上。最后我叔叔甘蝇的箭射完了,而飞卫,也就是你师父还剩最后一支,他射了出去,甘蝇赶忙举起身边的树木棘刺去抵挡飞来的箭头,把那只夺命飞箭分毫不差的挡了下来。你师父绝技用完,自觉不胜,被我叔叔擒住,我叔叔本要把欺师灭祖的飞卫杀死,但念他是自己的唯一徒弟,于是手下留情,飞卫于是发誓不将神功再传与第三人,从而得以留的一条狗命。
不想今日看来,你师傅竟然收了你这个徒弟,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我叔叔临死之际,教我破解暴雨梨花的心法,并叮嘱我,若是那飞卫利用他所教的箭术危害江湖,一定要为师门除害,这些年倒是没听说飞卫的行径,原以为他已经死了,暴雨梨花怕是早已失传江湖,不想今日竟被你使出,让我能够找到师门的叛徒了。众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似乎不是假的。
正自莫衷一是间,但听那女子忽然冷笑“甘蝇自创,真是笑话,飞卫虽然无耻,难道你叔叔甘蝇就高风亮节了?”
此言说的突兀,众人都是大大的震惊,难道还有什么更火爆的内幕不成?这说话的女子是谁?难道这漂亮的女人也知道这暴雨梨花的世家恩仇?
众人皆看那女子,只见这女子缓缓走到纪昌,中年男子跟前,正色道“纪昌,你师傅飞卫的箭术虽然出自甘蝇,而甘蝇的箭术却非自创,乃是出自我祖母的不二秘技”
“你祖母?”众人听得更是一头雾水,全然发愣,包括尹吉甫在内,都不知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头?
中年男子道“姑娘你好大的胆子,敢说我的暴雨梨花破箭秘法是你祖母的!你可知武术博大精深,容不得你一个女人在这里信口雌黄。”
这女子昂头冷笑,缓步向前,并不在看众人,而是头向外面的通衢大街,“这暴雨梨花,最早是我祖母所创,其后传与中土,我祖母又创制了暴雨梨花的破解之技,大概是又被中土什么甘蝇之流偷学了去,我以前并不知晓中土人士的诡诈,今日见你两人使出的暴雨梨花身法,看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中年男子道“姑娘既然自称我叔叔的暴雨梨花是你祖母原创,那你是会这暴雨梨花了?”
女子微微笑道“雕虫小技而已,自然会得”
中年男子见她将自己的绝技说的如此轻蔑轻巧,不由怒道“姑娘,我受你哥哥所托,救你汉江脱险,你我素无恩怨,今日你不帮我,也就罢了,却处处与我为难,实在令我失望,莫怪我生气撇下你不管,到时大家都不好看”。
这女子更是不屑“我哥哥的事是我哥哥的,我此来只是要取回我祖母的东西而已,本不想多事,汉江你仗义援手,因此我才不愿与你为难,和你一路同回京师,但今日见你无端欺负这几人,本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能说是与你为难了。”
中年男子道“好一张伶牙俐齿,好,你说纪昌和我使得暴雨梨花都是你祖母的原创心法,可有什么凭证?”
“凭证,你们说笑了,武功一门怎么会有凭证?”女子笑道,顿了顿,发觉众人不解的神情,女子转话道“但我有一个办法,你们二人可以和我较量,用刚才你们所使用的暴雨梨花,如果我能轻易取胜,自然说明暴雨梨花是我祖母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如果你们能胜的了我,那自然不是我祖母自己的功夫了!你俩觉得如何?”
在一旁的纪懿侯和属下都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想发笑,纪懿侯心中暗暗道“适才自己是对方要击杀的目标,纪昌一若战败,这中年男子自然要找自己的麻烦,虽说尹吉甫在身后保护,但当不免要费点周章,如今暴雨梨花一出,这女子引导到她祖母,话题陡转,反倒让自己变成了袖手旁观者,危险渐远,好戏连台,倒也是一件趣事”。纪懿侯自然乐见此事。
尹吉甫和尹聪在暗室之内也听的清楚,尹吉甫内心也想今日这神秘女子在此出现,更要亮出自己祖母的武功,虽然是搅局的行为,但正好以武功可窥看一二路数,于是也袖手旁观,静观其变。
纪昌见这女子虽是讥讽自己的师父,但也明白这女子与为难自己主公的中年男子并非是一路的,自然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自己暴雨梨花三箭未能取胜,但一时主公无碍,自然也是由着他们闹腾为好。
于是众人并不插手插话,这女子回头对身边的太史籀道“老先生,你且退后,待我来与他过过招,看看他们从我祖母身上窃取的技艺是有几成威力!”太史籀虽然眼力不明,但耳朵聪敏,拄着拐杖低声回道“姬姑娘小心”
当下这女子和这青衫男子对面而立,女子笑靥如花,亭亭玉立,似有扶柳之姿,顾盼生情,有风姿绰约之感。青衫男子道“我本不想和你动手,但暴雨梨花有关我叔叔甘蝇的清誉,也就只好得罪了。”
这女子道“既然先生要维护叔叔的清誉,那就请出招吧”
青衫男子道“既然是暴雨梨花秘技,自然需要弓箭为引”
这女子转头对纪昌正语道“这位先生,就请借你弓箭一用”
纪昌的弓箭本是师傅传赠的宝贝,但此刻也顾不了许多,于是将神箭与雕弓一并掷给这女子,这女子伸手接住,旋即挽出一个箭花,还未等那青衫男子答话,凛然道“看好了,我祖母的暴雨梨花”,话音未落,倩影飘动,衣袂带风,那暴雨梨花随着身形竟密不透风使将出来,似含着莫大的威力,众人看去,与纪昌使得并无二致,而且更显得精进刚猛。
青衫男子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杀气罩住全身,内心自是惊骇不已,这暴雨梨花与适才纪昌所使的招式竟然毫无二致,但力道和震慑范围竟然更上层楼,青衫男子怎敢怠慢,急忙使出时才的破箭秘技,他心中寻思,这女子虽会暴雨梨花,但自己的破箭秘技得自叔叔甘蝇的真传,她如何能连环破解?一边寻思一边使将出来,自然心里生出几分稳操胜券的的得意之感。
只见男子尚未变招,这女子在暴雨梨花使出的同时竟然已经出手封住了自己即将出招之路,并旋即向男子的要害命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