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都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王寄柔很恼火。
“不好意思,亲,但老夫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系统君啊。”系统君听起来语气可一点都不弱小可怜又无助。
“皇帝是什么样的人?”王寄柔转头问王策。
王策脸色不佳,可能是被马车颠的:“天子尚是二皇子时,我曾与他还有一干世家子弟郊游,但那时大家都年少,谈笑无羁,他骑射俱佳……”
好吧,说了等于没说。
皇帝在紫檀殿召见二人。此处是宫中办公场所,御书房便在紫檀殿之后。皇帝有要事需与重臣彻夜商榷时,也在此殿会谈。由此可以推出,皇甫琛急召姐弟,应该是谈公事的。如果皇甫琛在寝殿中召见,就会显得很奇怪……等等!打住!想什么呢!
王寄柔尴尬地轻咳一声。为二人引路的宦官将姐弟带至紫檀殿前,笑道:“请宁远将军进去吧,陛下正候着。校尉请随老奴到偏殿去,另有要事相商。”
“什么?”王寄柔一愣,这是要把她和王策分开,她单独一人去见皇帝?
王策担忧地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跟着宦官往廊道另侧去了,王寄柔站在殿前犹豫了几秒钟,看着殿前值守的一排侍卫,觉得好像现在尿遁也不怎么现实,心下一横,迈步进了紫檀殿。
绕过屏障,王寄柔见紫檀殿内空旷冷清,烛影摇曳,悬挂数幅藕荷色纱制帐幔。此时是春夏之交,天不冷不热,两头殿门敞开,穿堂风一吹,帐幔漂浮,一人端坐纱帐中,临桌疾书,旁边有宦官抻纸研墨。
王寄柔跪拜行礼,那人也未抬头,语气温和道:“此处非朝堂,不必如此拘礼。请落座吧。”
宦官为王寄柔搬来椅子,王寄柔谢过一声便坐下来,见皇帝还在那匆忙写些什么。他的侧脸隐藏于阴影之中,王寄柔只看得到皇帝挽起长袍衣袖,露出月白色滚深蓝边袍袖下的一截手腕,白润且筋骨分明。
“今日,朕听闻一件稀罕事,”皇帝一边写字一边说,他的声音没有端王那样温润柔和,语气似有些咄咄逼人,“听说王爱卿你……悬梁自尽了?”
“那都是些说笑的话,”王寄柔不自然地咳了咳,偏生脖子又隐隐疼起来,“臣若悬梁自尽,又怎会在这里?”
“这倒也是。如今谣言真是越传越离谱。”皇帝叹息一声,将笔搁下,身旁的宦官将纸展开举起,皇帝便站起身,顺手举起烛台,仔细浏览他方才写就的东西,把王寄柔晾在一边。
这下,王寄柔看清了皇帝的侧脸。
皇帝未带冕旒,头发披在肩头,眉目和端王有几分相像——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气质迥然不同:端王是风流,皇帝便是凌厉了。好在此刻皇帝正凝神纸上,否则在这般眼神的逼视下,王寄柔难免发怵。
王寄柔趁此机会,连忙在脑海中询问系统君:“这家伙把我叫过来干啥?聊天吗?”
系统君回答:“亲,不好意思亲,老夫不知道,老夫只是个统计数据的系统君。”
王寄柔面上不动声色,实际早想把系统君扯出来暴打一顿扔去X宝当客服。
系统君揣测到她的意思,连忙说:“亲,不要生气,根据老夫的观察分析,此时皇帝对您的好感度是82分,仅略低于端王对您的好感度。他可能把您叫过来是想谈恋爱的。”
这回轮到王寄柔沉默了。
“嗯……原著里有没有暗示我可能会跟皇帝有点瓜葛?”她回过神,问系统君。
“亲,没有呢亲,原著里您只有朱砂痣和白月光。但老夫不反对你攻略其他人,能抱皇帝大腿也很不错。”
“攻略?”王寄柔冷笑一声。
她被迫穿书不是为了来谈恋爱的。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她更不能第三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什么皇帝、王爷、将军,都是大猪蹄子!她要把这些大猪蹄子统统锤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