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肆清屋子里坐了一夜,付尘风临走前再次亲了亲肆清。
卯时他准时出现在新房里。
御岸也收拾妥当,玄参早已穿衣睡下,只是这床单,换了个颜色。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便迅速换回衣裳。
付尘风靠坐在椅子上闭眸休息。
直到接近午时玄参父母小心翼翼的前来看望他们。
玄参与付尘风早已换好衣裳,客客气气的吃完午饭,玄参收拾了些东西,在父母眼泪婆娑中含泪与他们辞了行。
他们先回了落霞山。
肆清冬砚御岸都已准备好。
五人与族长和外公他们告别,本着不惊扰别人的想法,他们走的时候没多少人知道。
宁阳抱着阿叶,携着媳妇儿给他们送了些干粮。
阿叶似乎很喜欢肆清,他伸手要抓肆清的衣裳,肆清这次蹲了下来,主动握起他小小的手,柔声道:“阿叶以后要长成男子汉,好好护着阿爸阿妈。”
说完,她把自己携带多年已经掉了些漆的匕首拿给阿叶,阿叶正好能一手抓住匕首,明亮漆黑的眼睛弯着,他嘿嘿的笑着:“好……好看。”
揉了揉阿叶毛茸茸的脑袋,肆清对宁阳道:“也没带什么贵重之物,赠送一把匕首,希望以后阿叶能勇敢坚强。”
宁阳对肆清早已改观,他看到匕首掉了些漆,便知道这是她常用之物,听闻她是受了尤为厉害的一掌才性命垂危送来救治的。
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常用的匕首,就好似他们采药人用了多年的镰刀一样珍贵。
“谢谢,希望你以后无灾无痛,这些我们自己制作的补气血的丹药,你留着吃,有益无害。”宁阳递给肆清一个盒子。
肆清收下,平和道:“谢谢。”
真的下了山,玄参一直红着眼掉泪,御岸一路上在照顾着她的情绪,一行人走得并不快。
玄参较懂事,步伐不曾慢过,御岸曾告诉过她,付尘风是他的主子,而肆清是主子的心头肉,这两个人的地位在他们之中是最高的。
所以千万不要惹到他们。
玄参见御岸对付尘风唯命是从崇拜不已,自然也把付尘风当做值得尊敬的人。
她始终不敢做出让付尘风与肆清不快的事。
当时来的时候马车被安置在一个草木丰盛之地,马儿的绳索也解得长了些,付尘风把御岸喊到一边。
他掏出自己的腰牌递给御岸:“你带着玄参先回宫,我不放心凛烟,在此观察几日若是陛下问起,你就说我突然不见了,后面的事我自由安排。”
御岸接过腰牌,担忧道:“你小心些,凛烟必然有更大的图谋,他时常混迹于族人之中,必然是在打探什么消息。”
正是因为不知道凛烟的目的,付尘风才配合着他演了出好戏。
此时羽丹族只有他一个外人,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若他真有所图,应当在他们离开后就要有所行动了。
“嗯。”付尘风拍了拍御岸的肩头:“好好护着他们,至于肆清,她想走,你不必阻拦。”
“好。”
两人谈话完,马车那边收拾得差不多了。
“你们先去吧,我有事先缓几日再回。”付尘风道。
肆清立马就想到付尘风这是要回去给凛烟来个回马枪。
其实肆清对凛烟所作所为并不在意,可事关付尘风的族人,付尘风如今要牵扯其中,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冬砚,你和御岸送玄参去安城,你去无言居等我。”肆清吩咐。
冬砚立刻就皱了眉:“我不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肆清知道带着冬砚无异于拖后腿,若真的有危险,她不一定能护他周全。
“听话。”
肆清看着冬砚,冬砚捏着手,楚楚可怜。
“收好墨牌,安心等我回来。”肆清叮嘱。
墨牌是肆清送给冬砚的礼物,可以在各大钱庄取出银子。
冬砚不知道肆清往里边放了多少钱,因为他一次也没动用过。
冬砚深知自己功夫不行,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只会拖累肆清。
“那你早些回来,我一定在那儿等你。”
看着冬砚委屈的红了眼睛,肆清道:“好。”
付尘风心中欢喜不已,肆清这是决定与他留下来了?那不就证明他们有机会单独相处了?
虽然是以潜伏为目的,可好歹,这是肆清第一次主动要留在他身边啊。
玄参注意到付尘风有些期待的小眼神,拉了一下御岸的衣袖,道:“咱们赶紧出发吧。”
她知道,拖得越久,羽丹族越危险,不然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成亲完第二天就背井离乡。
御岸识趣的拉着冬砚上了马车。
冬砚打开窗户,露出隐忍的面容,他看着肆清,再次道:“一定要回来找我。”
肆清点头:“我会的,好好照顾好自己。”
待马车走得看不见影,付尘风才问:“为何要留下?”
肆清看着他,又看了看藏在群山之后的羽丹族方向,道:“你是何目的,我便是何目的。”
付尘风不解:“你们不是摘星楼的吗?”
怎么做事还两个风格?
肆清坦然道:“是,可我的任务只是负责挨虎仙一掌,让凛烟有个由头接近羽丹族而已。”
凛烟接近楚连川,又让肆清重伤,逼得楚连川不得不破例带他们来羽丹族求救,种种迹象表明凛烟费尽心机一定要来羽丹族,必然因为这里有着他感兴趣的东西。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其余的,她要做什么,凛烟管不了。
付尘风沉声笑道:“那好,咱们就同去同归,看看凛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