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待冬砚走了之后,肆清对付尘风道:“多谢,这些时日,谢谢你。”

听见她的道谢,付尘风心里思绪万千,仍是低声道:“只要你身子恢复,做什么都无妨。”

犹豫再三,付尘风祈求道:“别推开我了,好么。”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可我愿意与你一同面对,看到你那般固执孤独,我心里很痛。”

“我不介意你杀过多少人,也不害怕你是什么身份,我就想,与你一同承担所有。”

“我想护着你,知道么,看到你受伤,我便恨不得是伤在我自己身上,你是个女子,怎么能把所有苦楚都独揽呢,我不愿你这般,我宁可,宁可你会喊疼会言痛,也不愿你一声不吭独自抗下一切。”

付尘风说到最后,祈求之意愈发强烈,半晌之后,肆清才道:“我懂。”

她懂,她都懂。

可她肩上的东西,怎么才能卸下呢,她怎么才能给一个干干净净的肆清给他呢。

肆清歇了会儿,冬砚做了吃的抬进来。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疼痛感在逐渐消失,看着她吃完东西,凛烟进来对她道:“你要的消息我带来了。”

说完,他递了个拇指大小的小竹筒给肆清,然后便离开了。

这是她当日让他打探的付家灭门惨案的消息。

冬砚去刷碗了,她把竹筒递给付尘风,道:“你们家灭门的真相,就在里面。”

付尘风接过竹筒,不太想打开,他迟疑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里隐隐能猜出些东西,只是苦于没有实质东西去支撑这个猜想。

迟疑片刻,他还是拆开了字条。

看完之后,他并没有多么惊讶,毕竟,答案早就悬在他心里很多年了。

“是陛下,为了分化我父亲的权利,没有背景支撑,我父亲手里的十万军队,最终被分给了他人。”

付尘风神色从容的说出真相,肆清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他应道:“猜了个大概。”

“那你还要继续为他卖命吗?”肆清问。

付尘风蹙眉道:“近年来儒城,林城等城小灾小乱不断,眼下门州又发生了洪灾,边境也遭其他国家骚扰,陛下又无心朝政,只怕天下要变天了,若我现在不管不顾,倘若接手我的职位的是他人,只怕手底下的将士、途径的城池村庄遭受的苦难会更多。”

他不能放权。

至少目前不能,

“也好。”肆清道。

想到了什么,肆清忽然道:“我看看你的伤,放血那里。”

她还记得霁翁说他放了三十日心头血。

付尘风忽然就红了脸,婉言拒绝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不要看了,都包扎起来了。”

肆清定定的看着他,眼里得执拗越来越深,付尘风拧不过她,只能缓缓解开衣袍,露出包扎好的心口。

在肆清面前宽衣解带,纵使她眼底毫无波动甚至平静得可怕,可付尘风心如擂鼓,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心底同时又生出了丝丝羞涩与期盼。

付尘风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纵使只露出半边胸膛,也足以从其姣好的肌肉轮廓想象出他一身孔武有力线条优美的腱子肉该有多让人眼热。

对于自己的外形,他本是有信心的,可余光瞥到肆清从容淡定的模样,他心底的旖旎慢慢褪去,逐渐冷静了下来。

看着他结实的胸肌,肆清淡淡道:“解开纱布吧,我看看伤口。”

付尘风叹息一声,知道她必须亲眼目睹伤口,才会安心,可那些伤疤,他又怎么忍心让她看见?

“伤口很小,真的不必看了。”付尘风耐心劝说。

肆清道:“要不我自己来解?”

付尘风按耐住心底怪异的羞涩,毕竟从军多年,受伤不计其数,给人治疗时也不知被人看了多少次,他又不是个黄花大闺女,倘若他过分扭捏,倒显得矫情了。

“唉……我来吧。”付尘风妥协了。

纱布沿着他的半肩包扎的,结就在他面前,他伸手轻而易举的解开了纱布,已经愈合的几条伤疤在新伤口之下,肆清凑过去挨得极近,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伤口重复用几次,好几天不能愈合,最终形成了较粗的伤疤,想来是持刀之人刀法精湛,才没有让伤口撕裂。

最新的伤口已经止血结痂了,肆清温热的呼吸喷在付尘风胸前,让他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肆清伸手轻抚上那些见证了他决心的伤疤,沉声道:“谢谢你。”

然后她细心把纱布系好,待付尘风把衣裳穿好之后,肆清瞧着气下陌生,想出去走走。

“还不知现下身在何处,出去走走吧。”

太久不用身体,肆清觉得四肢有些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