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让冬砚按着逐渐虚弱的肆清,付尘风不太顺利的给肆清上药。

肆清被点了穴道,但一直欲运功冲破禁制,冬砚按着她削瘦的双肩,付尘风把她左臂衣袖撕开露出皮肉翻开的伤口,约摸三尺长,隐隐见骨,肆清疼得汗如雨下,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都在不予余力的将她烧毁。

她死死咬着的布渗了红,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额头渗汗的付尘风,他恨不能替她承受这钻心之痛:“肆清,你忍忍,我给你上药。”

付尘风紧抿着薄唇,动作有条不紊的给她清理伤口,肆清脸色一阵发白,身上的衣裳多已湿透,眼角的泪一滴滴无声落下,她绷紧了身躯尽量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冬砚红着眼不禁咬牙愤懑道:“到底是何人欲加害于肆姑娘,竟用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付尘风不语,专心致志的给肆清上药,这药让肆清感觉一阵冰凉舒适,涂上后她挣扎的力道小了些许,让付尘风包扎得比较顺利。

等包扎完,付尘风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才发现自己手心早已被汗浸透,身上也蒙了层汗水。

冬砚端了盆干净的水进来给付尘风洗手,付尘风对冬砚道“去采春阁让御岸把人带回来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拿到解药才行。

肆清被解了穴道,付尘风拿毛巾给她擦拭着脸,她眼角落下一滴泪,滑过泪痣,宛如一根针,扎在付尘风心上。

“肆清,我知道你难受,忍一忍好吗,再忍一忍。”

付尘风撩起她湿漉漉的散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浑身泛着怪异的绯红,狭长的眼里满是痛苦以及……欲求不满的渴望。

握紧拳头,付尘风咽了下口水,他不能趁人之危,肆清让他把她绑起来,必然是不喜为药物支配,他必须为她坚守住阵地。

“呜……”

肆清太痛了,浑身如蚂噬,她无法做大动作,嘴里又被塞了布团,只能死命掐自己的手掌,付尘风见她手掌上浸了血,用力把她骨节泛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握住她的两只手,让她把所有苦楚都发泄到他身上。

好在肆清指甲修剪得很短,用尽力气也掐不了多少,只是手上力道之大,让付尘风有骨裂之感。

“我陪你一起,不必强忍着,你若是太痛,便掐我。”

他不知肆清是否听得见,可他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没多久,御岸他们带着体无完肤的文瑾来到客栈,客栈老板看到他们身后跟了文城的都督,便知晓今夜怕是不眠夜了。

客栈一下被清了,若是被百姓知道付尘风在客栈里动用私刑,对当地官员影响也不好。

方才在采春阁,御岸才用了几种手段,便被冬砚唤了回去。

付尘风让人把文瑾放在隔壁审问,对御岸的命令是只要有命在,其他无所谓。

审问嘴巴严实之人,从军多年的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那些个刺客或是细作,向来不怕死,但是大多怕痛。

尤其是眼下肆清这般痛苦,付尘风恨不得将文瑾挫骨扬灰。

付尘风坐在床边一直给肆清擦拭脸上不断渗出的汗水,看着肆清爆裂在手上与脸上的青筋,付尘风宁可替她承受这要命的痛苦。

肆清不断用身体撞击床板,好在下面垫了足够厚实的软被,她的痛苦得不到缓解,眼泪一直从眼见落下。

付尘风把她眼角的眼泪擦去,满脸忧虑道:“再忍忍,御岸一定会把解药拿回来的。”

肆清听不见,她觉得五官都被焚烧了,除了无尽的痛,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隔壁不断传来文瑾的惨叫声,折腾了大半宿,文瑾手脚筋脉均已被挑断,冬砚看着动弹不得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文瑾,他握着一把匕首缓缓蹲下。

阴冷道:“听闻你给她下了□□。”

冬砚的眼神从文瑾布满血的脸上滑到他腹部再往下,他用匕首将文瑾腹部的衣袍划开,道:“反正你也不想活了,多丢些东西也无所谓。”

御岸搭腔道:“瞧着你模样也不错,送去边疆,也好服侍那些饥渴的士兵们,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多大是罪大恶极的罪犯,对待你这种小白脸,想必会好好疼你的。”

冬砚把匕首贴在文瑾腹部,冰冷的凉意刺激着他,从腹部再往下,冬砚刀锋朝着皮肤,一丝丝往里压去。

文瑾不自觉抖动了身体,士可杀不可辱,若是为了报个仇,真的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的值得吗?

刺骨的凉意钻到他私密的地方,文瑾终是不情愿的咬牙道:“在床下暗格第三个和第五个,红色与黑色的药丸各吃一粒,便可解毒。”

冬砚欣喜道:“快!快派人去取!”

御岸顿了顿,看向冬砚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而后他拔了腿便往采春阁跑去,回到文瑾的屋子,他在床边找到了文瑾所说的解药。

为以防万一,御岸先拿了一份给文瑾吃,他吃了并无异样后才给已经虚脱的肆清吃。

吃了以后肆清吐了两口乌黑的血出来,便晕了过去。

天色将明,付尘风待肆清彻底安静下来才舒了口气给她手掌轻轻上了些药。

让丫鬟给她擦拭了一下身子并换了身干净衣裳,付尘风坐在她床边闭上眼睡了过去。

精疲力尽的肆清睡了将近两日,一直沉睡的她忽然睁开眼,努力回想起清醒时的事,好在最后陪在她身边的是付尘风,若是换作旁人,恐怕……

微微侧首,便看到付尘风坐在桌边,在看着类似于纸条的东西。

兴许是几日操劳,他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浮上一层疲惫,好看的薄唇紧抿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肆清刚把手抬起来,看到自己换了身干净衣裳,而付尘风闻声走过来,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肆清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付尘风扶着她的肩,左手臂传来的疼痛让她记起自己划了自己一剑。

肆清看到付尘风手背上几道刺目的淤青,似乎想起了自己用尽全力把痛苦发泄在他身上,她在痛苦中抓住了什么,恨不得把痛苦都注入到那温热厚实的手上。

“对不起,你的手……”肆清声音喑哑低沉,所有字眼像是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付尘风拿了杯温水给她喝,看着她有些虚弱的模样,倒不似素日那般棱角分明难以亲近。

他微微勾唇,温声道:“无碍,能与你有难同当,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