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1 / 2)

白梅本是幸福的寄想,却怎知被权力玷染后,好似蒙尘,初心不再。满园的繁雪之色,再也带不来希望,唯有权力之争再次在这里上演。

不久前一场天伦梦碎,此刻间又作兄弟阋墙。

玄震心有默契地退至一边,只因他知两人迟早会有一战。前有玄灭,后有玄膑。哈,森狱皇室的兄弟情啊,真是一朵塑料花。内心虽是如此吐槽,但玄震的眼神依然紧盯战局。

卸下了伪装的狼崽,其实都是一个本质。对于本属于自己又被夺走的东西,他们将会用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抢回,毫不留情地撕咬对方直至倒在血泊中无法动弹。面具已被摘下,那就无需什么隐瞒了。对峙的眼,无情更甚无情。一片繁白自梢头无声飘落,忽至半空时气流倏而静止,瞬然交错的身影,枪戟相击之声,拉开了兄弟相残的序幕。

“大皇兄,蛰伏如此之久,不累吗?”眼底的冷意深不见底,狂傲的身影,威匹的力劲灌入枪身,轰然一击。“回影一击,龙点头!”

“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选择,若为兄选择过早显露锋芒,岂不是成为众矢之的?”玄膑旋戟而扫,挡下玄嚣一击冷声言道,其意有所指。兵器铿锵,瞬时明白玄膑语中讽意,玄嚣怒极反笑,再出招更是不留情。“好一个众矢之的!吾从不知大皇兄,亦如此伶牙俐齿!”

“十八皇弟,真是谬赞了!”卸下伪装的人终不复那一身的谦恭,他不怒反笑,在月色下分明的轮廓似覆上了一层阴狠,那深邃的眼在看向玄嚣时终于一点点地泛出杀意。

他说过的,只要待到机会到来的那一天,他定会将所有欺侮过、伤害过、轻蔑他之人,并着夺他所爱之人,一个一个地,踩至脚下。

浩功再运,崩天裂地,玄嚣惊感玄膑此时对自己的怨恨,挡下杀招后退了一步,伸出手狠狠地拭去唇边溢血,握着衮龙/枪之手骤然收紧,眼神阴鸷。

“果然除却玄同以外,你亦是吾最讨厌之人!”

杀意高涨,烽火再起之时,旁观战局骤感不对的玄震,正欲出声止战,却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住手!”

倏然横来一道剑气,玄冰离火顷刻扰乱战局。来人一身锦衣华玳,眉眼冷凛。也因着来人,战硝渐于减退。

“你们明已知悉真相,为何此刻依旧选择自相残戮?”

“哈,父王之事,玄嚣自当会寻他求证,无需八皇兄你提醒!”玄嚣收起衮龙/枪,侧身背对玄离。

“大皇兄你……”

“玄膑自有玄膑要走的路。然当局之势,玄膑亦选择与众弟兄协同一心肃清森狱内务。”玄膑化去龙武战戟,又恢复了往日那雍容斯文的大太子形象,方才杀意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就没有出现过。“方才之举,确属无奈。”

“哈?无奈?说得真比唱的好听。”闻言,玄嚣嗤笑一声,极为讽刺。此话道来,好似都是他玄嚣从头到尾在搞事了?真不看出啊,好一个深沉心机boy!若不是碍于身为皇族贵室的其他人在场,他真不确定会不会一个衮龙/枪拍上玄膑那张心机的脸……

玄离正要说什么,却见一兵卫似有急事禀报般步来附在玄膑耳边耳语了几句,顷刻便见着后者脸色大变倏然离去,玄离侧头看向玄阙,后者瞬时会意跟了上去。

寝殿早已没有人。玄膑急急入内环视一周,却见其中一支熄灭的凝烛上被硬生生嵌入了一封战帖,玄膑取下战帖打开,白底红字,寥寥数语,却让眼前人的眼底再次酝起浓重杀意。纸笺在掌中化作粉末纷飞,一声怒吼,怒极的人终不复往日冷静。

“原无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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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流醒来的时候颈项有些疼,睁眼乍看环境不对时,才与着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联系了起来。她倏然起身奔向屋外,却见那身凛凛白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听到动静,便转过身盯着她。

“想去何处?”

“……”这种莫名成为人质的既视感……不,她好像已经是人质了……他将她带走,不会是想向玄膑约战吧?!向东流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吾,吾只是醒来见身旁没人,嗯,下意识反应罢了。”

“身旁没人?”口中将向东流的话重复了一遍,原无乡走上前来,倏然掐住她的下巴。“又在想着玄膑?嗯?”

“!”一个惊吓,向东流猛然拍开原无乡的手,后退了几步。“好友,你清醒些。”这货貌似入魔又开始发作了,看来需要素还真和倦收天来揍一揍……“吾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谈什么?谈你为何保下玄嚣之命?那一天的局,是你所设对吧?吾欠你的人情,你欲为谁而讨?玄膑,还是玄嚣?亦或是其他人?向东流啊向东流,亏吾与你为多年好友,你便是如此回报吾的?看来你的心中,放不下的不止一个男人嘛,吾真是替玄膑感到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