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兮月和温夫人以及侍女,一行三人坐在去往清风台的马车内。温夫人紧握着她的手,眼见着要和女儿分离,不知年月,又垂了几行泪下来。
“小宛,要是上不了清风台,可别勉强,回广陵,爹娘再给你想想办法。”
“娘,我知道了,您别哭了。”姬兮月看着温夫人哭红的眼,一时有些迷茫。她与温夫人的母女缘分浅地可怜。十一年前,温夫人为了生她,耗了大半气血,加上本就体弱,险些天人永隔。后温夫人就一直在后府的舜思园内将养,姬兮月自三岁起就每日由奶妈领着去舜思园请安,因每次温夫人见她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想来自己在温夫人眼中也只是个余食赘行般的存在,她并不想讨人嫌,所以时常请完安就离开了。有时温夫人会多问几句话,但她至多也只停留一盏茶的时间。
两年前,温老爷从岱舆山求了副草药,温夫人喝了几月,身子竟好了,半点病根都没留下。不久后便怀孕了,足月生了个健壮的小公子。姬兮月见她那从未对她展露笑颜的母亲日日抱着那孩子玩笑,心又冷了大半截。
现温夫人对着她,又是哭又是叮嘱,满脸不舍,姬兮月叹了口气,想伸手替她擦擦眼泪,却在马车停下的同时,收回了手。
“娘,你带青桐一起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姬兮月跳下车,对着车内的温夫人说道。
“这怎么行!青桐,快下去跟着小姐。”
“来这清风台的都是些有品格的修士,况我做这少年郎的打扮,没有大碍的,若是上不了清风台,我自己也认得回家的路。母亲且放心,快些回去吧。”姬兮月将青桐拦回车里,朝她们笑了笑,转身往山上走去。
别了温夫人,那一瞬间的伤情便烟消云散了,沿着石阶走了没多久,就见到好些个白衣散修,上前行了个礼,打听了一番。
原来这三百年来未曾有动静的清风台,在近日出了一把仙器,藏于山脚的林子里,若能得到此仙器,就能上这清风台,做正式弟子习法修真。他们中有人已经在这林子里寻觅半月有余,还是不得其踪迹。
天色将晚,这几位修士见她只一人,便邀其同行,姬兮月一听,正中下怀。随他们走了不下几步,又碰到几名白衣散修,心想这清风台近日确实热闹非常。
“好好一姑娘家学什么不好学人来修仙,不就是一只鵸鵌嘛,竟吓成这样,早些回家去吧。”其中一人对一白衣女子说道。
“它有......三......三个脑袋,还......还会发出人的笑声,实在吓人。”那名姑娘哽咽着说道,泪眼汪汪的,看来被吓的不轻。姬兮月转了转手中的扇子,凑到姑娘跟前,“在下姓姬,名茅,广陵人氏,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鸡......鸡毛?“寒霜雪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如冠玉的公子,没想到这样一位翩翩公子竟叫这样的名字,先前满脑子三头怪鸟,现在满脑子飞鸡毛。瞬间转悲为喜,略带羞怯地回道:“我叫寒霜雪。”
几人互作了介绍,果真都是为寻仙器而来的,大家自知仙器就只有一把,没必要为了争这个伤了各自体面,只要有仙缘,万般皆可。几人交流下来发现志同道合,便相邀结伴同行。
他们找了一处空地生起火来,几人围坐在一起讨论起这件仙器来。
“这仙器是把剑,闻奚名洛神,听名字像是飘逸流派的仙器,实则是忠贞流派的。”
“哦?有何差异?”姬兮月饶有兴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