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一晚上,第二日起床的时候,苏晴还在被子里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趴到柜子上瞧。
油脂已然凝固,整体呈现出淡黄色,仔细看能看到些许白点,闻上去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
苏晴小心翼翼挖了点,手指一搓,手感还不错,滑滑的很容易错开。又挖了些放在手上,一边擦一边闻,感觉手背滋润了很多。
她速速的溜下炕,拿着水盆往灶房跑。
王氏正做饭呢,看她穿着里衣就窜出来了,气的眉头一立,“连件衣裳都不穿,这是要作甚!?”
“我打盆水,马上好。”苏晴嘻嘻哈哈的舀完水,端着就跑。
王氏气的冲着她的背影直骂,“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揍你个满脸开花!”
苏晴吐吐舌头,才不管她。她搓搓手,一脸兴奋。干脆利落的洗了个脸,从竹筒里挖出一坨来,在手心里焐热,然后慢悠悠的涂满全脸。
最后用自己的独家手法从下到上拍了一遍,又往上提拉两下。一套动作下来,苏晴舒服的喟叹,感觉不错,没有猪油油腻,滋润中带着一股清爽。等全部吸收完后,脸上摸上去很滑溜。
苏晴哼着小曲,心里喜滋滋的,现在就等用上几日,看看会不会有过敏现象了。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苏晴心情都相当不错,面脂做成了,米粉还得等等,她昨儿才把大米泡上,得等个十天半个月。她打算今儿试试胭脂,不过那玩意需要石榴花。他们村里没有种的,但是她知道有一个地方有。不光有石榴花,还有一些别的,色彩艳丽的花。
王氏跟白氏见她面上喜滋滋的,一会笑一会皱眉沉思然后又笑,有些渗人。“好好吃饭,别想东想西的。”
苏晴连连点头,她突然想起一个事,“奶,昨日张大叔是不是来了?”
“恩。”王氏夹了筷子鸡蛋去她碗里,“大春说前几日干的活,想把银钱换成粮食结给他。”
苏晴暗暗竖起大拇指,“看来有成算的不少啊,都知道今年雨水不好。昨儿我去买粮食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稻米小麦都涨了两文,棒子涨了一文。”
昨儿她去镇上,受她奶所托,买了两袋棒子,一袋米,一袋麦子,这些省着点吃,撑四五个月没问题。
“那您怎么说的?答应了?”
“乡里乡亲的,他们一家子实在,我也不好难为他们。”王氏长出一口气,现在自家日子好过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等过两天,你再去买点,咱们直接把地窖装满。这旱起来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一年还是两年,哎~~,连续大旱三年的时候都有。”
苏晴点点头,“还是您想的远。”她家地窖不小,全部装满的话,一两年够吃的了。
“那水呢?要不要打口水井?”
“打井?”王氏倒是没想到这上边来,想想以往的情景,光担心吃不饱了,喝不上水的印象倒不深,但是为了浇地打的头破血流的场景历历在目,“要不还是打一口吧,直接打在咱家院里,免得出去抢水。”
有水有粮,即便再旱也不怕。祖孙俩盘算的很到位,只有白氏像是游离在状况外。“昨儿沈米可是定亲了呢。”
苏晴顿时住嘴了,屋里为之沉默,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消失了。“我知道啊,我听说了,跟小石头。”
“听说隔壁的菊花也有人家打问呢。”
苏晴慢慢放下筷子,“您能不能让我安稳的吃个饭啊?谁说一定十三岁就要定亲呐。”
“十四五定亲的大有人在,我表姐到现在不也没有着落嘛。您急什么?”
“我这还不是怕好人家都给人抢了嘛?尤其林小哥那样的。”
一提到林浩然,苏晴还没说什么呢,苏晨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坐在椅子上,屁股来回动,眼珠子乱窜,一看就有事。
苏晴不由得拿眼睛刮了他一下,见他跟没有受到信号一样,顺势在底下使劲拧了他一下,“敢乱说话,你试试~~”
苏晨疼的龇牙咧嘴,但是不妨碍他能听的到这蚊子哼哼样的声音里的凉意。立马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的坐好。
王氏发黄的眼睛看着他俩,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敲敲桌子,“晨晨有话要说?”
“没,到时辰了,我得走了。”苏晨站起来,立马开溜。